因为事关重大,虽然开了一整夜的会,罗马枢机团聚集在拉特朗圣若望大教堂的大殿里,继续激烈地讨论着。
事实上,枢机团的枢机主教们,也没指望现在就把新教皇给定下来。因为,就算罗韦雷大主教的军队包围了罗马,最起码也好打上好多天的。若是罗韦雷大主教的军队没能打下罗马,而罗马又等来了援军,可能,罗马教廷就不需要受到罗韦雷大主教的暗中掌控了。
然而,事实给了他们无情的一击:
“不好啦,不好啦!罗韦雷大主教的军队打进城啦!”这时,一名大教堂的卫士忽然冲进了会场,引得枢机主教们都皱起了眉头。
“莫要胡乱造谣!”一名红衣主教威严地驳斥那名卫士。其他枢机主教也是很认同那名红衣主教的说法。毕竟,罗韦雷大主教才七千兵马,再厉害也得花上几天时间才能拿下罗马。
但不久后,一名军官冲进了会场,同样大喊:
“不好啦,不好啦,罗韦雷主教的大军恭敬城啦!”
这名军官,正是在罗马城北门被城里的刀盾兵袭击的时候,唯一逃脱的军官,名叫埃尔多。
很多红衣主教显然是人是埃尔多的,于是,有人问道:
“埃尔多,究竟是怎么回事?”
“城里埋伏了罗韦雷大主教的人,共有几百人从城内冲出,袭击了北门,帮忙打开了城门,把罗韦雷大主教的军队放了进来……”
“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办?”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
……
一时间,大部分枢机主教都慌了,只有少部分亲近罗韦雷大主教的枢机主教,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们是罗韦雷大主教的盟友,罗韦雷大主教当了教皇,他们也会跟着得势,为什么要慌张呢?
“诸位,诸位!请听我说!”一名叫埃利卡多的枢机主教忽然占了起来,让大家安静下来。
果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看看埃利卡多主教想说啥……
埃利卡多是一名中立的枢机主教,既不属于波吉亚家族阵营,也不属于罗韦雷家族阵营。这样的枢机主教,为数还不少。他们既反对亚历山大六世,也反对罗韦雷大主教。因为,这两人从根本上说,都是一样的货色,都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只不过,亚历山大六世做得更加恶劣些,罗韦雷大主教即使比亚历山大六世好点,也好不太多。
所以说,在中立派眼里,亚历山大六世和罗韦雷大主教,其实都属于教廷的“权奸”,都不是好人。也因此,埃利卡多是不乐意让罗韦雷大主教成为新的教皇的。
于是,埃利卡多说道:
“诸位,相信大家都经历过英诺森八世和亚历山大六世时期。这两个时间段,虽然说,是刚死去的亚历山大六世做得更加过分,但英诺森八世时期,罗韦雷大主教做得也不厚道。他们都是玩弄权术的权奸,都不是好人!”
中立派的枢机主教们纷纷赞同埃利卡多主教的说法,但这个说法,同时得罪了波吉亚派和罗韦雷派的枢机主教们。于是,大家又争吵了起来。
埃利卡多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道:
“我想,亚历山大六世统治的这十年,大家不会再想经历一遍了吧?”很多主教都纷纷点头。实在是,亚历山大六世的统治太恐怖了,一言不合就下毒啊……
“所以,我们决不能让罗韦雷大主教成为新的教皇。所以,趁着他的军队还没有打到拉特朗大殿,我们快点选出一个新的教皇出来吧!总之,我们决不能让罗韦雷当上教皇!”
埃利卡多主教的话,得到了中立派枢机主教,和波吉亚派枢机主教的一致赞同。波吉亚派的枢机主教,虽然很想推出自己的人当教皇,但他们知道,中立派和罗韦雷派,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波吉亚派决定暂时和中立派联合,选择中立派枢机主教成为教皇。这样,即使本方没捞到教皇之位,也绝不能让对手罗韦雷派得到教皇之位……
于是乎,经过一番紧急讨论,一向作为老好人的皮科洛米尼主教,在各方妥协之下,紧急被选为了新的教皇,定下尊号为“庇护三世”……
然而,这边刚结束选举,枢机主教们还没离开,施瓦茨的大军,就包围拉格朗圣若望大教堂……
罗韦雷大主教,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闯进了拉格朗大殿……
不过,埃利卡多主教幸灾乐祸地看了罗韦雷大主教一眼,说道:
“朱利安诺(罗韦雷大主教的名字),你来晚了一步,我们已经选择皮科洛米尼主教为新的教皇了,称为‘庇护三世’。”
罗韦雷大主教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大局已定,他总不能大开杀戒,把在场的枢机主教都杀了吧……
这时,跟在罗韦雷大主教身边的施瓦茨,忽然想起了临过来前马林跟他讲过的一个有关“选举”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