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去年年初。
王五带着几个混吃混喝的猪朋狗友,来到八里铺休息站搞事情,想讹一笔钱花花。
休息站是四海商行的产业。
四海商行又是谁的产业?
是诏夫人的产业。
诏夫人又是谁?
那可是皇子妻。
连皇子妻的产业,也敢讹诈,休息站上下自然不会客气。
那个时候,朝阳长公主那件事还没发生,大皇子妻的凶名还没传出去。
不过四海商行在顾玖这个老板的带领下,既讲究和气生财,同时也是不怕事的主。
我们不惹事,但是事情找上门,绝对不怕事。
敢讹诈,直接打回去。
隔壁收费站站长牛老大带头,领着一帮青壮,将讹钱的王五和他的猪朋狗友,暴打一顿。之后报官,将人丢入县牢关了两天反省反省脑子。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就不会有后面王婕妤被刘诏一剑杀死的事情。
王五被关了两天,就放回了家。
结果没几天,王五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
王家人对外声称,是八里铺收费站休息站打伤了王五。王五受了内伤,被关县牢没能得到及时地救治,最后才会不治身亡。
收费站站长一听,怒了。
他可是天狼军退伍,打人是很讲究手法的。
王五看着伤的厉害,其实都是皮外伤,根本不可能重伤不治而亡。
牛老大找王家讨说法,王家哭哭啼啼,说牛老大欺负人。
牛老大和休息站都要求报官。
既然王家说王五是被打死的,那就报官,让仵作验尸。
按理说,王家真要咬定是收费站和休息站的责任,就该报官。
王家本家亲戚是官宦世家,闺女又进宫选秀,怎么着,也吃不了亏。县太爷对待这种两方都强势的案子,反而会秉公办理。
然而出人意料,王家并不接受报官,更不接受仵作验尸。
说是仵作验尸亵渎亡者。
不仅如此,刚过了头七,王家就办完了丧事,将王五下葬。
一会认定收费站和休息站是凶手,一会又急匆匆把人下葬,根本就是矛盾重重。
这是要讹钱吗?
这件事在当地沸沸扬扬,闹了一段时间。
最后休息站赔了五十两银子了结。
可以说,王五地死,从头到尾就没弄清楚,始终稀里糊涂。
很显然,王五的死,后来传到了王婕妤的耳中。
顾玖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很是懵逼。
她问钱富,“你的意思是,王婕妤很可能是将王五的死算在了本夫人头上?”
“准确的说,是算在了大殿下的头上。当然,这都是老奴的推测。”
顾玖捏着下巴,“你不觉着这件事很奇怪吗?王婕妤身处深宫,身边伺候的宫人品级也低,基本上没出宫的机会。
至于王家人,你也说近两年王家没有人来过京城,王婕妤也没有召见家人进宫的资格。
正常情况下,王婕妤不可能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她是从哪里知道王五身亡的消息?还偏就认定了是收费站和休息站害死了王五?
你也说,和王五一起讹钱的那些混混,同样挨了打,也都在县大牢里面关押了两天,他们个个都没事,最严重的也只是在床上多躺了几天。为何唯独王五死了?”
钱富说道:“目前只查到王婕妤同夫人殿下间接的关系。王婕妤的消息来源,老奴托了宫里的老人暗中留意,不曾发现王婕妤曾和谁来往密切。
她因为家世低微,容貌只能算是中上,加上见识不足,故此在后宫人缘一般。她自己也很低调,凡事都不出头。这样的人,实在不引人注意。
她能被封为婕妤,都是赶上陛下心情好,捡了个便宜。自从她被赐封婕妤后,陛下就再也没有翻过她的牌子。”
“王五的死肯定有蹊跷!”顾玖盯着钱富,“应该派人,重点查一查王家,查一查王五的死。至于王婕妤那边,我们不好派人进宫调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个人替王婕妤传递消息,顺带还把人给蛊惑了。至于目的,无非就是搞臭搞死大殿下。
大殿下仇家遍地,还真不好说这事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先不管幕后主使,抽丝剥茧,先找到传递消息的人。”
钱富躬身应是,“老奴拿到消息后,已经派了得力的人南下,去调查王家的情况。宫里那边,老奴也不会放弃,慢慢调查,总能查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顾玖琢磨着此事,“如果说,王五的死,就是计划的一环。那么王婕妤进宫,是不是也是计划的一环?如果幕后的人,那么早就开始了布局,这个局绝不会就王婕妤一个棋子。不行,我要亲自去宗正寺看看。”
“夫人担心宗正寺也有幕后之人安插的棋子?”
顾玖点头,“此事不得不防。”
天色已晚,此时不便去宗正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