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这便是儿戏啊……
所有人惊呆了,面面相觑。
说是谋反嘛,好似动静似乎也不小,可谁知,这动静不小的谋反,只几个锦衣卫,就将人拿下,这……
太皇太后脸色微变,整个人显然惊住了,一双眼眸微微眯着,细细回味着官宦的话。
她万万料不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尤其令人刺耳的是,那王世杰,竟被几个锦衣卫就制服住了。
她眼眸里掠过了杀机,宛如电光一般,朝向那小宦官,见这小宦官,果然捧着许多文牍,厉声道:“竟有这样的事?来!将东西取来。”
到了现在,她依旧还是不可置信,这样的消息简直是可笑的,她根本就无法相信。
小宦官忙是陈上了文牍,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太皇太后忙是接过了你那份密旨还有供状,一下子,太皇太后几乎要昏厥过去。
行事不密啊。
竟是……
她万万想不到,锦衣卫几个力士,就将堂堂一个顺化军都督生擒。
她脸色顿时晦暗,抬眸,却见文武百官俱都看向自己,嘴角微微抽了抽,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句话都吐出来。
这时,突的有人拍案。
啪!
太皇太后忙是撇眼看去,不是陈凯之是谁?
陈凯之已是拍案而起,他厉声道:“可笑!”
可笑二字出口,殿中一下子沉默了。
陈凯之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密旨,是谁的密旨?是谁在指使王世杰谋反?王世杰竟还敢带兵围住飞鱼峰,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想要对本王不利吗?那么,是谁……”
陈凯之面带狰狞之色,目光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的顿道:“本王辅佐陛下,不曾有过丝毫的懈怠,这些年来,也立过一些功劳,居功至伟不敢说,却也算是朝中忠良,那么,又是谁,有别用心,竟谋划下这样的大事,王世杰该死,可指使他的人,亦是决不可饶恕,陛下……”
陈凯之下一刻凝视着陈无极,格外郑重的说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这一番话,在这个时候发作出来,效果全然不同。
陈凯之可是堂堂的文德公,更是北静王,飞鱼峰乃是陈凯之的私邸,而今,竟出这样的事,这是何其严重?
陈无极立即侧目看向太皇太后,目中也露出了凶光。
他心知,这定是太皇太后的安排,也幸好,被人所阻止,否则,只怕那边陈凯之在飞鱼峰的羽翼被铲除,接下来,便是对付陈凯之了。
这是彻底的翻了脸啊,是想要你死我活。
陈无极骨子里,本就有一股不服气的气质,此时亦是震怒,大吼一声:“是谁?”
他厉声问出两个字,殿中静籁无声,每一个人都在承受着这滔天的怒火。
陈无极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朕若是不将此人千刀万剐,便不姓陈,此事,朕定要深究到底!”
他语气愈发的凌厉,目光却是灼灼的看向姚文治:“姚卿家,你出来!”
身为孙子,是不能直接将矛头指向太皇太后的,可这并不意味着,陈无极不可以旁敲侧击。
此时,竟直接扯上了姚文治。
一下子,满朝皆惊。
姚文治还算镇定,他徐徐出班,拜倒在地:“老臣在。”
陈无极嘴角微微一抽,森然一笑:“姚卿家,天下间,能指使顺化军都督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而这王世杰,口口声声,说是有太皇太后的密旨,此事,你如何看?”
明则是质问姚文治,实则却是有的放矢,是奔着太皇太后去的。
太皇太后依旧还低头,看着触目惊心的供状,显然,这供状里头,还没有牵涉到自己,可即便如此,依旧还令太皇太后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布局,竟都一个个被击破,眼看着,就要满盘皆输了。
越是这时候,她越是表现的很平静,只是面上露出一副玩味的神态。
姚文治顿感压力甚大,他低头,想了想,却还是勉强显得从容不迫的样子道:“老臣……老臣以为,凡事谋反,总要寻找借口,有人假借天意,有人口称是奉陛下密旨,又或者是太皇太后密旨,无非,不过是以此为借口罢了,就在十五年前,在荆州,便有贼子陈文静,口称自己乃先帝兄弟,裹挟百姓杀了官差谋反,今日之事,老臣以为……想来……应当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