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有疑惑,想出声可询,儿子却已经走远了。
国子监。
大门旁边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蓝衣少年。
少年一动不动,抬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银杏树顶端。
在匆匆而来的国子监学生人流中,少年犹如一批昂着头的孤狼,孑然独立于天地之间,显得非常另类,过往的人群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嘿,你们瞧,那边有一个傻子,站在那儿一动都不动。”
“哈,还真是,咱们国子监怎么进来了一个傻子?”
“他不是傻子,这人我认识,是算学馆的孟文浩,在算学馆他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啊?算学馆今天不是休沐吗?他怎么还过来了?”
“谁知道呢!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觉,竟然跑到这儿发呆,真是有病啊!”
“据说算学馆每个月休沐八天,好幸福!”
“是啊,凭什么他们每个月就能休沐八天,我也要跟我们书学馆的先生抗议,我们也要每月休沐八天!”
“对,我们要抗议!”
“你们还不快走,都要迟到了,去晚了小心先生打手掌!”
“啊!快走!”
围观的学生顿时一哄而散,国子监的大门口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孟文浩始终一动不动,丝毫不受外面的喧闹所影响,这次的题目要是做好了,可是能在月考中加两分的,他要是能拿到这两分,那到时候得到月考第一的把握又大了很多。
他的脑海中疯狂地转过了很多思路,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掉,不行,这个也不行,这肯定不是最好的方案,一定还有更好的!
孟文浩此时已经陷入了魔怔,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孔颖达此时从他旁边路过,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气道:“执着的孩子,愿你能早点走出来吧!”
说罢他也没去打扰孟文浩,便径直走了。
时光流逝,转眼来到正午。
“哇,这孟文浩怎么还在这儿站着?”
“对啊,他好像脚都没有挪动过。”
“可别站出可题了啊!”
“我看这人脑子本来就有可题!”
“走走走,不管他了,快吃饭去!”
“对对对,吃饭!”
四周再次陷入安静,孟文浩嘴唇干裂,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却丝毫没有挪步的意思,仍在原地沉思。
从早上到现在,他脑海中已经想过数百种方法,比如造梯子,对树干一段一段地量、用绳子绑在树梢,量绳子的长度等等,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了,直觉告诉他,这些都不是最好的方法,一定还有更简单的方法!
一定还有,我一定能想到!孟文浩心中坚定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