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1 汤若望】(2 / 2)

明鹿鼎记 轩樟 8088 字 6天前

“观星台!”烧烤老板答道:“那里地势高。而且,专门观看星象的,老百姓也可以去。除非皇家祭祀的时候才不准靠近,就在这里不远,拐过一条街就到了。”

老板说罢,很是热情的为吴雪霞指路。

“怎么样?去吧?”吴雪霞拍了一下韦宝的胳膊。

“走。”韦宝微微一笑,反正也没啥事做。

京城观星台建于公元1442年(明正统七年),是世界上依存最古老的天文台之一,同时也是中国明清两代的皇家天文台。它以建筑完整、仪器配套齐全、历史悠久而闻名于世。

早在公元1279年(元十六年),天家王恂、郭守敬等在今建国门观象台北侧建立了一座司天台,成为北京古观象台最早的溯源。

明朝建立后,于1442年(明正统七年)在元大都城墙东南角楼旧址上修建观星台,放置了浑仪、简仪、浑象等天文仪器,并在城墙下建紫微殿等房屋,后又增修晷影堂。此时观星台和其附属建筑群已颇具规模。

月全食是天术语,是月食的一种,当月亮、地球、太阳完全在一条直线上的时候,地球在中间,整个月亮全部走进地球的影子里,月亮表面变成暗红色,形成月全食。

在农历十五、十六,月亮运行到和太阳相对的方向。这时如果地球和月亮的中心大致在同一条直线上,月亮就会进入地球的本影,而产生月全食。月食时,对地球来说,太阳和月球的方向相差180°,由于太阳和月球在天空的轨道,分别称为黄道和白道,并不在同一个平面上,而是约有5°的交角,因此只有太阳和月球分别位于黄道和白道的两个交点附近,有机会形成一条直线,产生月全食。

韦宝不知道是那些洋人传教士算出来的,不过,这时候才1624年,天应该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吧?若是真的能准确的算出日食和月食的时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韦宝遂想起来一直有让统计署私下网罗有科学知识的人,不分中外到天地会科学院去的事情,还像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招来林文彪询问。

林文彪轻声答道:“有找过几个洋人传教士来,公子忘了吗?供两批,已经有四五十人了,只是大都比较年轻,汉话都说不利落,学问方面也不是特别厉害。公子还见过呢。”

韦宝哦一声,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主要是自己的要求有点高,要安心扎身与中国的,并且有一定才会的才肯要。

实际上,这个时期,在中国的外国传教士已经不低于200人,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都被自己网罗过来了。

只是,韦宝没有发现有一个的水平超过自己的,所以才没有对外国传教士们特别的感冒。

“这趟是个好机会,听说最厉害的传教士都在京城,他们还有一个据点,是一个叫南堂的教堂!里面有好几个厉害的老传教士。”林文彪轻声提醒道。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这次算是阴差阳错了,正好借着去看月食,与这些传教士认识一下,看看能不能收拢到天地会去!这么大的事情,在京城的传教士应该都会到场的吧?

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兴致勃勃的吴雪霞和韦宝,王秋雅、香儿等人赶到了一条街外的观星台。

此时,观星台边上已经聚集了很多老百姓,还真的有好些金发碧眼的洋人,居然也穿着大明朝老百姓的衣服,看的吴雪霞好稀奇,吴雪霞还是头一回看见洋人。

“真的是鬼子唉?你看,一个个都长得像是猴子一样,好奇怪啊?”吴雪霞咯咯笑着对韦宝道。

韦宝一汗,“你家生意做的那么大,你爹从来没有与洋人打过交道吗?”

“没有,要是我爹看见这些古里古怪的洋人,肯定离得远远的,绝不会与他们打交道的。”吴雪霞笑道。

韦宝点点头,暗忖偏远的地方就是不开化,到底不如京师的人。韦宝看见很多老百姓都能与这些洋人融洽相处,甚至还能有简单的语言交流,显然平时没有少接触。

韦宝和吴雪霞、王秋雅、香儿、林文彪等人凑近去。

一名身材高大,三十多岁的洋人传教士正在向周围的老百姓科普:“月全食的过程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五个阶段。初亏是月球刚接触地球本影,标志月食开始。食既:月球的西边缘与地球本影的西边缘内切,月球刚好全部进入地球本影内。食甚:月球的中心与地球本影的中心最近。生光:月球东边缘与地球本影东边缘相内切,这时全食阶段结束。复圆:月球的西边缘与地球本影东边缘相外切,这时月食全过程结束。月球被食的程度叫“食分”,它等于食甚时月轮边缘深入地球本影最远距离与月球视经之比。使用望远镜,7倍以上就可以清晰地观看到。可以站到高处看,这样视野会很好。也可用肉眼直接观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设备,就可以作以下两项月全食观察。大家都注意看,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看,现在月亮已经慢慢的缺掉一个小角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月亮就会被全部吃掉!”

众人瞩目,凝神去看,果然看见月亮确实是少了一个小角,不由的一阵惊叹。

不过在这个洋教士科普之后,大家也并不是很害怕。

韦宝暗忖,赶的正好!

“这个洋人还能说咱们的话呢。”吴雪霞稀奇的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他肯定来大明的时间很久了,你要是跑到他们那儿去了很久,你也可以说他们的话。”

“月亮被吃掉,是不是就看不见了?”吴雪霞又问道。

“那倒不是,月亮全部被遮挡之后,会慢慢的变成血红色,俗称红月亮!再过一会儿,又会像现在正被吞食的时候一样,慢慢的重新出来,恢复白色的满月状态。”韦宝解释道。

一帮周围的老百姓见韦宝是一个大明的少年,没有想到大明的少年也懂得这些‘洋玩意’,不由的啧啧称奇。

那名传教士很感兴趣的看了韦宝一眼,问道:“这位小先生,你懂得天是不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小先生啊?你好,我叫汤若望。”

“不敢说懂,略窥皮毛而已,你好,我叫韦宝。”韦宝一汗,没有想到这个洋鬼子居然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汤若望?

韦宝对于汤若望有一定的了解,这家伙可是纵横于明末和清朝两个朝代呢,好像历史上很多大事件都与他有关。

随即韦宝与汤若望攀谈起来。

知道了汤若望于1592年出生于德国科隆,就读于耶稣会所创办的著名的三王冕中学。这个学校非常重视对学生的素质教育,把培养学生虔诚善良的人生操守视为主要目标。聪明好学的汤若望学习成绩优秀。

1607年,科隆城内流行瘟疫,三王冕中学被迫停办。16岁的汤若望被当地耶稣会教区推荐到罗马德意志学院学习。

1610年,他学完了哲学、古典、数理天等全部课程,特别在数学和天方面,显示出他具有很大潜力和才华。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伽利略的望远镜,并对此产生浓厚的兴趣。

1611年10月,汤若望加入了耶稣会,宣誓终生安贫、贞洁、服从。随后,搬到了罗马耶稣的圣·安德烈奥修道院,当一名见习修士,接受严格的修士训练。并加入了灵采研究院,探索着不断发展着的新科学,尤其是天和数学。

安德烈奥修道院有一个图书馆,馆里藏着许多经过印刷,装订成册的海外耶稣会士写给总会的年报、报告、信函。

汤若望经常到图书馆翻阅这些材料。早期传教士在东方在中国所建立的丰功伟绩,让他激动不已。他钦佩利玛窦在中国采取的适应中国文化习俗的,所谓“合儒”的传教策略,竭力把天主教义与中国的儒家文化相结合。当他听说利玛窦神父以其数学天的智慧,惊倒了中国人,并且受到皇帝的优礼和敬重,为上帝的教会开拓了新的、非常大的信仰领域时,他为西方的数理天文这在中国获得这样的价值而欣喜若狂。

1613年10月,他进入了罗马学院。开始了为期四年的神学和数学研究。罗马学院是罗耀拉于1551年创办的,虽说是一所“基督精神的神学院”,该学院的课程设置除宗教内容外,还有数学、天、地理学、机械力学、化学等科目。

伽利略也担任过该院的教师,他曾在学院的报告厅里展示过经他改良后的望远镜,受到热烈欢迎和钦佩。汤若望都听过他的演讲,对伽利略的学说产生浓厚的兴趣。

1617年,他以最优秀的成绩完成了在罗马学院的学业,晋升为神父。1618年4月16日,在金尼阁的带领下,汤若望、邓玉函、罗雅谷等22名传教士,以葡萄牙政府的名义派遣,从里斯本启航东渡。

1619年7月15日,汤若望和他的教友们抵达了澳门,被安置在圣·保禄学院里。传教士们一踏上中国土地,便开始精心研习中国语言文化,甚至以掌握北京官话为目标。这些西方修士入乡随俗,脱下僧袍,换上儒服,住进中式房屋,并潜心研究中国经史和伦理,寻找其中东西方文化的融合点。在同朝野名流交往的过程中,这些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又熟读汉文典籍的西方传教士,自然赢得了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好感和信任,从而达到其传播信仰的目的,这就是利玛窦开创的“合儒超儒”的传教策略。但有些狂热的传教士们,认为利玛窦过于迁就中国人,影响了天主教的“纯正性”,发展教徒速度太慢。

在利玛窦去世之后,开始改变利氏的传教路线,采取激进式的传教方式,坚决排斥儒家思想,严禁中国教民祭天、祭祖、拜孔子,激起了社会人士的反感与怀疑,酿成“南京教案”,传教士们被驱逐,在中国内地几乎无立足之地。

其时正是明朝内忧外患之际,满洲努尔哈赤的勇兵悍将“非火器战车不可御之”。朝廷派人到澳门向葡萄牙人购买大炮。滞留澳门的传教士们以军事专家的面目,跟着大炮随行,得以进入内地。

1622年夏天,汤若望换上了中国人的服装,把的德文姓名“亚当”改为发音相近的“汤”,“约翰”改为“若望”,正式取名汤若望,字“道未”出典于《孟子》的“望道而未见之”取道北上。

1623年1月25日到达北京。汤若望到北京后,仿效当年的利玛窦,将他从欧洲带来的数理天算书籍列好目录,呈送朝廷。又将带来的科学仪器在住所内一一陈列,请中国官员们前来参观。

汤若望以他的数理天知识得到朝廷官员们的赏识。他到北京不久,就成功地预测了1623年10月8日出现的月食。

1624年9月,他又准确地预测了月食。还用了一种罗马关于月食计算的方法,计算了北京子午圈与罗马子午圈的距离。为此,他写了两篇关于日食的论文,印刷分赠给各官员并送呈给朝廷。

中国传教会给他的任务是研究中国的语言文字与儒家学说,数理天以及传教工作只是附带的。他在北京见习了四年,在钦天监官员李祖白的帮助下,用中文写了一本介绍伽利略望远镜的《远镜说》,第一个将欧洲的最新发明介绍给中国,在以后的历法改革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汤若望与韦宝谈的很是投机,因为他拿来自己制作的望远镜给韦宝看过之后,韦宝似乎对望远镜很熟悉,还提出了不少改进意见。

“韦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去将我的老师金尼阁先生叫过来给你认识,还有我的几位好朋友,他们都对各类科学很有研究,能在大明朝遇见你这样通晓西学的人,真的很高兴。”汤若望很礼貌的对韦宝道。

韦宝正中下怀,微笑点头:“那就麻烦汤若望先生了,我也想与你们这些有学问的科学家认识。”

汤若望听韦宝称他们为科学家,很是高兴,当即去请正在观星台上观察月亮的金尼阁等人去了。汤若望大起亲近之感,主要还因为韦宝似乎对于欧洲的地理很熟悉,他都不用详细向韦宝讲述具体位置,韦宝似乎就已经知道了。

最关键还是看出韦宝气质高贵,肯定家世不凡,兼之韦宝身边的吴雪霞,即便是外国人也能一眼看出不是普通女子。

能遇上韦宝这种身份尊贵的大明国人,又能被对方这么尊重,自然高兴的。

韦宝也一样,韦宝想着的是,若能往天地会科学院真正招揽到一批通晓天文地理,冶金,机械,化学,弹药学的科学家,则可以大大加速天地会科学院的发展了!

韦宝虽然并不是很看得上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但总比他单枪匹马要好。

“你跟那个洋人说了些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吴雪霞笑着对韦宝道:“你若是对四书五经有这么熟悉的话,科试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韦宝一汗,我刚刚放下科试的事情,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