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可不管什么东林党还是阉党,还是中立派,只要银子,银子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拿的出银子,本身就代表一种能力,愿意给他银子,证明认可他掌控了都察院和大理寺这个事实。
所有人看见韦宝都是谄媚的笑容,热情的打招呼:“韦大人。”
“韦大人好。”
“韦大人吃了吗?”
韦宝则也是始终面带微笑,不停的对与自己打招呼的官员们,或者说是准官员们招手致意,努力营造出一副谦和有礼,好说话的表象。
韦宝给人的表象,让大家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韦大人,似乎真的不是阉党分子,只是一个受到皇帝提拔,想为大明做事的愣头青。
“韦大人啊。”最热切要与韦宝单独说话的是原先的都察院经历司都事李利民。
李利民自问自己与韦宝的关系不错,在韦宝来都察院之后给过韦宝许多帮助,还一起喝过酒,还帮韦宝安排到了都察院司狱,还给韦宝弄了一间可供休息的差房,算是有不错交情的啊。
却没有想到,韦宝居然也会把他打成中档,等待重新分派差事。
“哦,是李大人啊。”韦宝微微一笑。
“韦大人,这几天我都想找你,无奈你贵人事忙,能否到韦大人的官厅借一步说话?”李利民见韦宝对自己挺善意的,心情放松了不少,生怕韦宝现在是正五品高官身份,不再记得过往的情谊。
“没问题。”韦宝呵呵一笑,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
做官,韦宝是新手,但是做生意,韦宝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他现在手头只有一个付过银子的郭文亮算是顾客,其他人还没有一个是付过银子的呢。
只有付过银子的人越多,才能带动更多的人付银子,早早凑齐四百多个指标。
“韦大人,我在您到都察院之后,一直与大人处的不错吧?没有怠慢过大人吧?”一进入官厅,李利民便讨好的道。
韦宝微微一笑:“不错。”
“那,韦大人是不是可以发布公告,恢复我都察院经历司都事的官位了啊?我不奢求加官,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行,这两天,我家里头的都急坏了。”李利民见韦宝对自己挺客气的,更加放心。
“行,3000两。”韦宝对李利民道。
“3000两?”李利民被韦宝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嗯,郭文亮就是给了我3000两,所以当上了都察院御史。”韦宝毫不隐晦的告诉了李利民,并没有想隐瞒,要瞒也瞒不住。韦宝也不怕到时候被刷下去的人联名告他卖官,卖官这种事情,要是偷偷摸摸的,那就一个都别想卖出去。
虽然还没有与皇帝交谈过,但韦宝觉得皇帝就是自己的靠山,加上魏忠贤那半个靠山,自己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
而且,自己这趟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卖官得来的银子,要分给魏忠贤100万两之多,要弹劾自己,魏忠贤势必受到牵连,可以动他,但是在天启皇帝死之前,谁能动的了魏忠贤?
动了魏忠贤就是推翻了历史,随着重生穿越的时间不断延长,韦宝越发确信一个事实,历史是很难被改变的。
他清楚历史的大势所趋,这一定是他最大的依仗,比军舰上那点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古董工业品要强大的多。
“3000两纹银买一个都察院经历司的都事,很划算了。”韦宝笑道:“不信的话,我到大院吼一嗓子,不知道多少人要买。”
“可我本来就是都察院经历司都事啊,而且我都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平时从不敢怠慢公务。”李利民苦着脸,暗骂韦宝狠心,居然让自己掏钱买自己现在的官位。
李利民也是捞到了一些银子的人,虽然是中立派,但这个时候的中立派也没有完全的中立派,要么倾向于阉党,要么倾向于东林党,倾向于东林党的人居多,倾向于阉党的也不少。
李利民就是倾向于阉党的,否则也坐不稳都察院经历司的位置。
都察院经历司都事虽然只是正七品的官位,与都察院御史的正七品同等级,但权力可是要大不少。
韦宝叹口气:“李大人啊,我们这份交情,再加上你李大人也是聪明人,我还用把什么话都说的那么明白吗?官场上风云变化,换一次人,就要换掉一大波啊,你以前是经历司的都事,你还能保证你以后一辈子都是经历司都事吗?要么升官,要么保住位置,要么致仕,无非就这三条路。现在,你就是一个待重新分派差事的候选官员,什么都不是,不要再将自己看成都事了。这是我照顾你,否则,你这个官位,至少要5000两纹银!”
“5000两纹银?”李利民差点晕过去:“韦大人啊,您真的当咱们都察院是什么富裕衙门啊?我哪儿弄那么多银子去?”
韦宝嗤笑一声,“李大人,你当我不懂行情还是怎么滴?我定价之前都算过的,难道你敢告诉我,当初你跑来这个都察院经历司都事的位置,没有花3000两纹银吗?说不定更多。”
李利民不吭声了,他当初的确是花了5000两纹银不假,而且,还不算上下疏通,请客喝酒的费用,七七八八算下来,跑这么一个官,不低于6000两,韦宝收3000两,也不能说是漫天要价。
“那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七品,都是3000两?”李利民问道。
韦宝笑着点头:“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七品3000两,从七品2500两,八品2000两,从八品1500两,九品1000两,从九品500两。”
李利民摸了摸嘴巴,什么都没有说,暗骂韦宝太狠了。
他见过人家卖官,可真没有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你当你在卖瓜子呢?
不过,李利民也承认韦宝定价没有多少问题。
可关键是,你靠得住吗?
“韦大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借了谁的势?这事有准吗?你要是不让大家弄明白这一条,你很难卖出去。”李利民道:“今天花了银子,过几天又得不到落实,那银子不是都打了水漂?要是大家知道你韦大人靠得住,我保证,四百多个位置,不用一天就能卖光。”
韦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可以一个一个的谈,还真不能上来就对全部的人像竞拍一样的开价。
因为韦宝的主要目标群体是那些衙门的子弟,就像郭文亮这种人,再有就是中立派的官员,像李利民这种的,还有就是新科进士。
这三种人,是他的主要目标。
韦宝知道,不管是在任的阉党分子,还是在任的东林党分子,都是不好搞定的。
这些人已经有位置,这先不说了,有几个人肯用银子买自己现在的位置的啊?
还有,这些人已经有了一条线,与上面的高官是一条线拴着的,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都不太容易买他的账。
但韦宝又不得不把这些人也找来,那一千多本来就站着都察院和大理寺名额的,每个月都能到户部领俸禄的人,如果不把他们找来,这场考选就名不正言不顺,搞不起来。
而且,要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最好是一水的新人新官,都是从他手里提拔上来的,那样,这些新上来的人,与他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了。
新科进士们还好说,韦宝只是担心这帮人没有那么多银子,中立派官员和衙门的子弟也一样,这三种人合起来也有上千人,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一千多人身上凑齐400多个指标,一切便万事大吉了,那是最理想的结果。
“你李大人的能力我是清楚的,我也不是光看银子不看能力。”韦宝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利民的问题:“至于给了我银子,我能不能保住李大人的官位,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上万人跑到皇宫门口闹着要杀我,结果怎么样?我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多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李大人,我的上面,是大明的天。”
“大明的天?”李利民脑子转的很快:“天子?”
韦宝微微一笑:“很多话,不能说破!李大人,这是忌讳。”
李利民嗯了一声,暗忖不知道这厮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陷入了沉思。
“李大人,我对你可是格外关照,优惠你了啊,这你还要犹豫?不就3000两纹银吗、”韦宝逼单了,渴望赶紧成交,若是都按照这个节奏,别说三天,三年也卖不完那么多官位。
“韦大人,您别急啊,这是3000两纹银,又不是3两纹银。”李利民无奈道:“能不能先欠着?我打个欠条给你韦大人也行啊,你是我的上官,我还敢跑了你韦大人的银子吗?”
这已经是李利民退后一步的做法了。
韦宝叹口气:“倒不是我信不过你李大人,可是这不是替我个人在收银子啊!这些银子,也是从我手里过一过,你总不能让我给你垫付银子吧?”
“那我再好好想一想,再等一等看吧,韦大人不是说有三天工夫吗?感情你这三天工夫,就是用来收银子的啊?”李利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那我要是帮你韦大人卖出去,我能得啥好处不?”
“那你自己先得买了再说。”韦宝没好气道:“李大人,你可真会做买卖,自己都还没有买,就想着帮我卖?你能卖的动吗?人家问你自己有没有买,你不是一句话就让人怼墙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