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韦宝这么一说,魏忠贤冷汗都下来了,感觉好像韦宝说的是有一些道理。
“可是,不修生祠的人,咱家怎么知道是不是和咱家一条心呢?”魏忠贤道。
“恕孩儿说句犯上的话,爹,不该修你个人的生祠啊,该修给陛下,然后你九千岁的雕像在陛下的雕像边上,这样才名正言顺,别人才无话可说啊。”韦宝道。
魏忠贤疑惑道:“可那样的话,咱家如何看得出来别人对咱家是否忠心?而且修建了陛下的生祠,不成了咒陛下早死了吗?”
“改个名字啊,叫尽忠院或者叫圣恩院,反正就是不叫祠堂就行了呗。九千岁,陛下的身边只放您一人的塑像,不放其他王公大臣的,您还是显得高高在上啊,怎么能看不出来别人是否真心呢、这样,若是九千岁不怀疑孩儿的忠心的话,孩儿先在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各处建几座,只放陛下的塑像,不放九千岁的,到时候看看别人会不会跟从?如果别人也只摆陛下的塑像,而不另外增加九千岁的塑像,显然这人并不忠于九千岁。而如果别人既放陛下的塑像,也放九千岁的塑像,这显然这人与九千岁是一条心的!”韦宝道。
“这倒是一个法子。”魏忠贤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是这样,咱家手底下的人更要怀疑你和咱家不是一条心了啊。”
“孩儿受点委屈没有什么,这法子是典型的赵高当年用过的指鹿为马,如出一辙!总要有人起个头的。孩儿自己心中坦荡,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孩儿自己知道对九千岁忠心,也不怕九千岁怀疑。”韦宝慨然道。
“不,这事不能由你挑头,不能让你再受委屈了。依照咱家看,就叫圣恩院吧!咱家自己在京城先修一座起来,并且呼吁天下效法,然后你们这些与咱家贴心的人立刻跟从,你们修建圣恩院的时候,一定要将咱家的塑像立在陛下的塑像旁边!”魏忠贤眯了眯眼睛道。
韦宝暗暗大骂魏忠贤,老滑头果然狡猾狡猾滴狠呀。
本来韦宝是打算借着这个事儿,正好让天下人看看他和魏忠贤是没关系的,甚至是反对魏忠贤的,等将来崇祯上台的时候,也免得沾上阉党大臣的嫌疑,可估计是被魏忠贤识破了自己的想法。
韦宝点头道:“这也可以,不过,最好是让旁人修建圣恩院,九千岁不必亲自修建。省得别人以为九千岁修的圣恩院都没有九千岁自己的塑像,别人就更不会搞了。”
“不然,咱家自己修建的圣恩院,没有自己的塑像,更显得咱家并没有僭越陛下的意思,别人要效仿,也应当效仿有咱家塑像的圣恩院才是,这事就这么定了吧。”魏忠贤哈哈大笑道。
“是,爹圣明。”韦宝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道。心里暗想老子没有给魏忠贤修过生祠,现在修圣恩院,这也不算拍魏忠贤马屁,至少比那些修建魏忠贤生祠的人好多了。
韦宝这么做,也是为了节约财富,免得浪费,老百姓总是需要供奉信仰的,如果到处修建魏忠贤的生祠,等将来崇祯上台,还得全部拆除,多浪费钱财啊、
将来崇祯上台,只需捣毁魏忠贤的塑像就可以了,不是省了不少银子吗?
就这样,魏忠贤对韦宝最大的一块隔阂就这么被韦宝轻而易举的解除了,反而引得魏忠贤对韦宝更加的器重!
倒不是韦宝什么都知道,是魏忠贤肚子里的蛔虫,而是韦宝的天地会统计署已经派人打到了魏忠贤和客巴巴的身边,虽然还只是外围人员,但是韦宝现在对魏忠贤和客巴巴等阉党重要人员的动向和心态,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
所以韦宝才能主动的把握好时机,化被动为主动。
官场上的事情,说大事,都是大事,说小事,再大的事情也能变成小事,甚至变成好事。
魏忠贤高兴之余,不但夸奖了韦宝几句,还承诺道:“小猴崽子,咱家当初许诺你的事不会变,你看你现在已经将海防总督衙门给立起来了,咱家也没有另外派人去当海防总督,是不是?你可知道,多少人眼红,盯着这么一个肥缺啊、又掌管河道和海运,又管理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地方!这是实打实的实权,权重一方,封疆大吏啊。”
“那是,孩儿有爹在,自然要比旁人占些便宜,孩儿知道爹对孩儿的好。再说了,孩儿祖籍在沧州府,与爹是同一个地方的,别人想管,咱们也不能把家乡交给外人啊。”韦宝急忙陪笑道。
“昂,只要你在辽东立下功劳,并且裁掉蓟辽和辽东五万兵马,把他们的兵力分别缩减为五万人,合兵一处只有十万,将大大缓解朝廷的财政压力,到时候,咱家可以顺理成章的以这么大的功劳,把你扶正,让你当上海防总督!有你小猴崽子在,咱家有信心,可以让大明重新中兴!你比张居正可有本事多了。因为你小子敢杀人!咱家最看得上的就是敢杀人的人。”魏忠贤眉花眼笑道。
魏忠贤是乡间地痞出身,为了躲债,敢卖掉女儿,敢自己切了入宫,虽然当太监多年,可地痞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魏忠贤一直很看的上韦宝,正是因为韦宝身上也有这么一股土匪劲儿,有一股地痞的劲儿,其他的科考出身的人,要么酸文假醋,要么不是跟他一条道的。
韦宝大喜,急忙跪下道:“孩儿今年能不能当上海防总督,就全看爹爹照顾了。”
“也得看你自己,只要你做到咱家说的,裁撤蓟辽和辽东的兵马,加上对建奴立功,最迟明年春天,咱家肯定帮你把海防总督办下来!但是别怪爹没有提醒你啊,蓟辽和辽东,那帮人都长期不受朝廷约束,可不是好讲话的,建奴你见过了,那都是杀人疯子,更是不好对付的,这两件事可比在山东更难啊。”魏忠贤道:“咱家没有办法帮你的。你也别指望咱家帮你什么。”
韦宝呵呵一笑,知道魏忠贤是怕自己向他要银子,这是把丑话说在前头,“爹,您放心,我绝不管你和朝廷要银子就是了,但是有些人事上的变动,孩儿要是张口,您得给我啊。孩儿孤身一人去关外,您不帮我,我不如不去了。”
“这我能帮你,你要是需要几个帮手,你尽管提拔就是了,写几张圣旨的事儿。”魏忠贤听韦宝不要钱,大为高兴,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韦宝的要求。
“多谢爹。”韦宝蹦蹦蹦,磕了三个响头。
“还有一事,你精兵简将,减少军饷的同时,要为高第出掌蓟辽扫清障碍,得赶走孙承宗!这事办成了,就算你对建奴没有什么大功劳,咱家也能帮你弄出一些假的大功劳来。这事重中之重,明白了吗?”魏忠贤道。
韦宝知道魏忠贤肯定会说这事,陪笑道:“爹,大家都知道孙阁老是我的恩师,我不能明着弄他啊,否则天下人会不齿的,这事,只能暗中做手脚,最好是孙阁老自己请辞。这样,孩儿不用背负骂名,九千岁也不用背负排挤重臣的名声。”
魏忠贤呵呵一笑:“随你吧,你个小猴崽子,鬼精鬼精的,赶走自己的师傅是不好的名声,咱家也不为难你了,只要让孙承宗滚蛋就行。”
“是,爹尽管放心!”韦宝抱拳道。
“你什么时候前往辽东,你自己安排吧,记得走的时候叫上刘朝、胡良辅和纪用与你同去,你是正监军,他们几个是副监军!”魏忠贤道。
“是,爹,孩儿都记下来了。”韦宝答应一声,心里更是大骂魏忠贤,暗忖这是给自己下眼中钉呢!有这几个监军太监跟着,自己能方便吗?
不过韦宝也没有太担心,等到了关外,把这几个监军太监留在山海关就是了,这些太监贪财怕死,躲在山海关每日饮酒作乐,私下给点银子的事儿,几个监军太监还不高兴的昏过去。
韦宝现在对于做官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反正只要舍得花点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辞别了魏忠贤,让韦宝的心情好了不少,魏忠贤就是自己的后院,只要后院没事,他在外面怎么折腾都没事。
关键还是钱,还是金银,还是资源,韦宝发现,不管是做小生意,还是当大官,实际上都是处理一个资源分配的问题。
回到府邸,张美圆、吴雪霞、王秋雅、贞明公主、杨雪、熊欣儿等人还在等着韦宝回家。
女人们见韦宝的心情似乎不错,都知道韦宝肯定和魏忠贤谈的不错。
她们也都很高兴。
韦宝的情绪可以左右身边的人,而他身边的人又左右着整个天地会,天地会又掌握天地会治下的广袤地区和老百姓。
所以啊,韦总裁现在的情绪好坏,关系已经很重大了。
“和魏忠贤谈的很好吗?”吴雪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