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送给你,但是你不能拿给别人,只能留着自己用。”吴雪霞道。
吴雪霞倒不是怕望远镜技术泄露出去,只有韦家庄才掌握了玻璃制造工艺,全世界都没有掌握,根本不存在这个担心,吴雪霞是怕父亲太嘚瑟,到处张扬,让人觉得宝军有很多不外传的厉害工艺。
吴襄连声答应。
韦宝一直密切注视岸上的战局。
宝军是真的强大,近距离的热火器军队与冷兵器军队交战,不但训练上和经验上都碾压了建奴大军,连士气上同样碾压。
宝军几乎没人牺牲,一开始的五千建奴铁骑本来还剩下小两千人,这一波回头反攻,全部被现场击毙。
然后宝军士兵直接用建奴的尸体构筑防御工事,站在掩体后面对正在冲过来的五千建奴甲士射击。
近距离射击,步枪就不是全凭信仰命中了,命中率高了很多,还有手榴弹的配合。
一千热火器士兵,并且是装备精良,训练熟练,作战经验丰富,士气旺盛的,宝军最精锐陆军。
对阵的是士气低落,被迫顶着枪林弹雨来接应的建奴甲士。
建奴开始有多么的狂妄,眼下就有多么的失落,不说士气低落到跑都跑不动的地步,反正跑起来都是有气无力,可以看得出心浮气躁,心惊胆战,看得出建奴的胆怯。
“都瞅准了打,尽量节约弹药。依次传达。”谭疯子也上了岸,在掩体后面,用铜喇叭对周围的兵士喊话。
兵士们依次将谭疯子的命令传过去,千人的军队,训练的如同一个人在作战一样。
“冲,快冲!”冷格里下了马,不敢在马上,怕目标大,被明军打死。
冷格里所在的位置在大军的后排,身边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建奴甲士,这是一个旗手,举着一面上写黑字的杏黄大旗,朝四面挥舞。
建奴作战的时候,所有的将领都看着这顶黄旗,因为它在向军队传达着命令。
建奴冲过来一批死一批。
刚才在船上用炮和枪打,其实远没有现在的场面惨烈。
这些建奴甲士徒步奔跑过来,面对宝军的排枪,简直如同往一道看不见的白色屏障上面撞击,别说挨着,三十米之内没有人能靠近。
五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才冲击了一波,就死了上千人,不得不退了回去。
“娘的,你们冲,你们冲啊。”冷格里气的大骂,并且举刀要砍死统兵将领。
几个牛录拦住了冷格里,纷纷劝说他冷静。
冷格里大怒道:“你们都跟着我去冲,要死,我死在头里,你们总不用怕了吧?”
大军见冷格里如此勇悍不畏死,士气稍微上来了一些。
牛录们哪里会让冷格里亲自冲锋,杨古利是大汗的女婿,冷格里是杨古利的弟弟,相当于皇亲国戚,又是大将,除非人死完了差不多才轮到主帅冲锋。
冷格里大声道:“我给你们擂鼓助威,是成是败,就冲这一次,一定不能让勇士们的尸体落到汉人手里,好不好?”
众人齐声答应。
冷格里随即唱起了建奴歌曲。
这是一首用于鼓舞士气的歌谣,是建奴丰收的时候大家一起载歌载舞的时候唱的曲子,
三四千建奴一起大声唱着曲子,一起迈着齐整的步伐向宝军阵地冲过来。
“建奴就是屁事多,还唱歌,跟特娘的鬼号一样,他们唱歌,咱们也唱歌!”谭疯子笑道:“记住,还是节约子弹,咱们的子弹可不多了。”
众人乐呵呵的答应一声。
刚刚打退了这一波建奴的冲锋,见他们集结之后再冲锋,宝军士兵们在心里上已经积累了巨大的优势。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
虽然人数没有建奴多,但是宝军的歌声明显更加雄浑,更加高昂,旋律也优美的多,非常有气势。
观察船上的蓟辽和辽东将领们,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暗忖宝军太会玩了,居然还唱歌。
他们在后面,自然听不清楚是建奴先唱歌,这边才唱歌的。
不信邪的冷格里,瞪大了眼珠子,暗暗祈祷自己的甲士们能冲毁明军的防线。
冷格里到了这个时候,还认为是在对付孙承宗的人马,觉得以蓟辽和辽东军队的一贯脾气,只要冲的够猛,有一个口子被撕开,这帮人就会崩溃,背后是大河,得全部被赶进河里喂王八。
到了这个时候,冷格里似乎依然在妄想能获胜,甚至是挽回败局。
只可惜,将近四千建奴甲士冲的够猛,连续倒下了两排甲士,依然在硬着头皮往前冲,似乎不顾一切了,似乎不将命放在心上了。
只可惜,血肉之躯毕竟当不过子弹和手榴弹的威力。
他们自始至终没有靠近宝军阵地二十米之内。
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撤退的,建奴开始溃退下来。
“上刺刀,出战壕追击!”谭疯子来劲了,一个跨步,踩上了用建奴尸体垒成的战壕上,大声对部下们道。
长官的命令就是一切,士兵们想都没想,开始纷纷上刺刀。
雄浑的冲锋号声音响起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滴滴哒哒哒哒哒哒!
宝军的冲锋号,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