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们集体沉默，互相挤眉弄眼。</p>

“说实话吧，如果你们不说实话，他可能……你们懂的。”</p>

鬼们互相推脱，终于推出一个鬼当代表。</p>

鬼声音尖尖细细：“我们在围观你们约会。”</p>

卫秋烨脸噌地一下红起来。</p>

莫望手又从兜里取出来：“他们骂你？”</p>

卫秋烨手背贴着脸降温：“没有。”</p>

莫望平静的语调隐藏着锋利：“你眼睛被气红了。”</p>

“不是这个，我再问问。”</p>

他继续问：“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们在约会？”</p>

鬼们一懵：“不是吗？”</p>

“啊……对对对还没确定关系吧，不能说是约会。”</p>

“所以还是追求过程。”</p>

“我押的还是有机会！”</p>

卫秋烨脸上的温度一直下不去，当着莫望的面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p>

鬼们这下子不乐意了：“哥，你怎么能不承认，人家对你挺好的，你别老吊着人家。”</p>

另一只鬼提出异议：“想啥呢，哥这么好看，追的人能排几条街，难道哥还一个一个回复？是别人主动追的，关哥什么事？”</p>

卫秋烨一时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不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们知道我是谁，他是谁吗？”</p>

“知道呀，”一说起这个，鬼影们就来了兴致，“我们在这住了几百年了，当然知道你是谁。虽然我们听不懂人话，但也有人死后变成的鬼，他们能给我们翻译。”</p>

“S大的门面，蝉联S大校草/校花二十年，”鬼们声情并茂地朗诵，“不老神话，二十年不见老反而逆生长，上课次次爆满，追求者能绕校园三十圈。”</p>

“光是上周三就在画室上演当红明星+神秘学生+知名兽医的火热修罗场，并出现名场合‘完美身材的灵感缪斯’。”</p>

“周四晚上，在周三修罗场内黯然退场的神秘学生居然获得单独学画的机会，在沾染着情敌气息的画室上演激情戏码。”</p>

卫秋烨几近失语：“激……情……”</p>

“真没想到，神秘学生看着瘦弱无力，还没有显赫的背景，居然率先得到感情进展，真是人不可貌相！”</p>

“两个人借着学画的名义搂搂抱抱，画室温度急剧上升，甚至烧断校园电路，引起大范围停电！”</p>

卫秋烨：“搂搂……抱抱……”</p>

鬼们恨铁不成钢：“哥，你们都进展到这一步了，你再不承认，就茶了。”</p>

卫秋烨：“……茶？绿茶的茶吗？”</p>

其他鬼提出异议：“胡说，哥哪里茶了？都是他们一厢情愿，他听了那么久的课，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哥，是哥善良给他表现的机会，还好意思捆绑？”</p>

卫秋烨：“捆……绑……”</p>

莫望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呓语，反手抓住他的手：“他们说什么了？”</p>

卫秋烨看着他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该怎么跟你解释他们只是想围观真人偶像剧所以老跟着我们看。</p>

他们还说你看着肾虚，不看好你。</p>

他一点一点抽出手指：“他们……他们想学画。”</p>

莫望：？</p>

他沉声问：“真的吗？”</p>

“对，他们从别的鬼那里听到过我的传闻，又难得发现我用学校的画室，出于好奇，在外面看着。”</p>

“他们不是从那一天才开始看的，前一天也跟着你。”</p>

所以那天下课后，莫望也跟着他。</p>

“之前也听过课。其实他们只是好奇，没有恶意。”</p>

莫望提高警惕：“你要教他们？”</p>

“不，我不收学生。”</p>

莫望脸色缓和：“他们不像能安心学画的人。”</p>

那边鬼们在看热闹：“他们说啥呢？”</p>

“深情告白？我们是不是做了件好事？”</p>

“你看手都牵上了，我觉得这对还是有机会。就算是约会，不许别人傲娇一下吗？”</p>

“甩开了！”</p>

“你不懂，这叫欲拒还迎。”</p>

卫秋烨一直听着他们叽叽喳喳，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p>

他还是试图为自己挽回形象：“我确实只是在教他画画。他基础不是很好，那种方式容易理解。”</p>

鬼们：“懂，知名画家为爱变身幼儿园美术老师，手把手教无基础追梦情人，却不知道学徒之心不在画，在老师身上。”</p>

卫秋烨：“我们说别的吧。你们知道余新吗？”</p>

“余新是谁？”</p>

卫秋烨描述了一下她的长相，鬼们恍然大悟。</p>

“哦她啊，见过。不过这几天没看到了，她人呢？”</p>

“她死了。”</p>

鬼们倒吸一口气：“谁干的？”</p>

“你们做的。”</p>

鬼们瞪着铜铃般的眼：“哥，我们是被诬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