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二三十年来,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他盯着张越,笑嘻嘻的问道:“张侍中可是来给寡人助兴的?”
心里面更是得意洋洋——别人都说张子重牛逼,但在寡人的威势面前,还不是得和奴婢一般,乖乖的给寡人低头,犹如倡优奴婢一般,任由驱使?
这么一想,他就高兴的想要高歌一曲了。
张越抬头,看着这个视线中,犹如铁塔一般魁梧的大汉广陵王,当今的第四子,嘴角溢出一丝笑容:“自古刘氏出逗逼……真是名言啊!”
自高帝以来,老刘家除了太宗外,代代有逗逼!
而且,张越发现,老刘家的大王们的情商和其力气是成反比的。
譬如说淮南厉王刘长……
也譬如说……眼前这位……
真是心大的都能塞个泰山进去!
“大王……请自重……”张越不紧不慢的起身:“大王身为陛下亲骨血,高帝亲曾孙,祖宗之灵垂以德,天子教诲加以情,岂能当众说出如此不合纲常的话?臣窃以为大王当向臣谢之!”
这样说着,张越就将手一挥,身后的羽林卫兵,立刻护卫着,走向虎圈的大门。
寨墙上,刘胥已经懵逼了。
他呆呆的看着左右,问道:“寡人没有听错吧?”
“那个侍中官,要寡人向他‘谢之’?”
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大臣,居然要他——堂堂的大王,天子的亲生儿子,向他‘谢之’?
滑天下之大稽!
亘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哦……
好像,似乎,大概,是有过这样的事情……
刘胥忽然想了起来,他曾经听说过,太宗皇帝的时候,廷尉张释之与太子太傅东阳侯张相如,有事没事就拿着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与梁王、代王等太宗皇子刷声望。
时不时就将这几位按在地上摩擦……
甚至有好几次,逼得太宗都不得不出面,向两人脱帽谢罪。
但……
这个侍中官,以为他是谁?
他凭什么敢让寡人向他低头?
刘胥抿着嘴唇,感到很愤怒很愤怒!
“谢之?寡人一定好好的向汝谢之!”刘胥恶狠狠的骂道。
先帝在长安街头和人下棋下输了,于是把棋盘一掀,就往对方头上砸,将他活生生的砸死!
而那个被砸死的倒霉蛋,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吴王刘濞的太子。
在刘胥看来,那个张子重,看上去既不壮也不高。
什么勇冠关中?
多半是别人吹牛,以讹传讹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将他捏死!
捏死了他,顶多让老爹骂一顿,难道老爹还能为了一个外人,来治罪于他这个儿子不成?
“大王息怒……”他的左右大臣,却是慌了神,连忙劝道:“那可是一个侍中官!乃是国家大臣,非比寻常,且其还带了羽林卫来了……”
刘胥却是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寡人行事,还需要向汝解释?”
他握着拳头,咬着牙齿,笑着道:“况且,侍中张子重,别号张蚩尤,人人皆言,其有万夫不敌之勇,寡人见猎心喜,与之‘切磋’一番,无伤大雅……”
对啊,寡人只是和他切磋,但谁知道他太不禁打了,父皇!真不是儿臣故意要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