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国,就是匈奴人处置那些被俘汉家军民的狗腿子。
在汉匈百年纠缠之中,曾有无数汉军将官、商人、士人、百姓,落入匈奴手中。
这些人中不愿降的人,占了很大部分。
而他们的地位又不是很高,匈奴人那里肯白白的用粮食养着?
自然,不会留下。
但,自卫青霍去病横空出世后,匈奴人也不敢随意虐杀汉家军民。
于是,就将这个脏活丢给了他们控制的最严的狗腿子——天山北道脚下的蒲类诸国。
汉人自是知道这些事情。
而汉人占据主流的公羊思潮,决定了汉人的报复方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故而,蒲类诸国是匈奴人最放心也最喜欢的仆从军。
在现在的情况下,派出他们,是最合适的安排!
因为,他们够狠!
而且没有退路!
有他们在,就不虞有人临阵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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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越也已经回到了本方阵列。
他命人将自己的战利品——那个已经昏迷瘫痪的巨人,载在车上,展示给全军上下,自是立刻引来无数欢呼声!
自古以来,斩将夺旗,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是最容易激励士气,鼓舞斗志的士气。
张越则在诸将簇拥下,登上已经搭建好的将台。
远远的眺望着十里之外的匈奴大营。
见着那从匈奴军阵之中,缓步而出,迎向汉军的敌军。
“霍霍……”张越一看就笑了起来:“《消失的罗马军团》既视感啊……”
此情此景,真的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后世曾看过的那个纪录片!
当然,张越知道,眼前的那个军列根本不是罗马军团。
罗马人的军团,早就已经抛弃了亚历山大那傻笨呆的长矛方阵。
其武器以标枪、双刃剑为主,阵列更灵活,作战方法更多变。
事实上,罗马人就是踩着亚历山大的方阵而成名的。
所以,看着那个数千人的方阵,张越只是眉毛扬了扬,一点都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换了罗马兵团在此,他或许还会有些担心,但这早就被淘汰的亚历山大古典方阵?
怕是会成为鹰扬骑兵的玩物!
比起这些人,张越更关心那些簇拥在这些举着长矛的大宛兵左右的骑兵。
他们的马,矮而小;他们的衣服发型,乱而脏;他们的旗帜,绘着鹰、狼、虎。
“蒲类诸国!”张越的牙齿被咬的咯咯咯的响:“天堂有路汝不走,地狱无门汝自来!”
“正好,为我鹰扬骑士祭旗之用!”
于是,他猛然下令:“传吾将令:命鹰扬左右校尉出击,它可不顾,蒲类之奴,务必除恶务尽!”
狗腿子,是最让人厌恶的生物!
特别是那些看不清形势的狗腿子!
前世有棒子,今生有如蒲类诸国这样甘为匈奴爪牙的小国。
对于这样的小国,无论是张越,还是从前的李广利,心里面都有数——绝不能留情!
只有狠狠的虐杀、打击、折磨他们,才能震慑其他人。
于是,李广利屠轮台,续相如破扶乐,皆是不留余地,不悯私情。
目的就是杀鸡骇猴,阻赫他人。
效果很好!
西域三十六国中,如今除了已经没有出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蒲类诸国外,便是车师、危须、焉奢这样的匈奴核心领地的王国,也要送质子去长安,也得寻机卖好。
只是可惜,那蒲类诸国,素来被隐蔽在天山北麓之后,汉家想要报复,还真有些难度。
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张越岂能不笑纳?
张越军令一下,立刻在汉军左右两翼待命的两个校尉部的骑兵便开始披甲上马。
当他们一动,远方的李陵马上就看出了蹊跷。
“这些汉骑有些不对劲!”李陵远远的盯着那些从汉军阵列左右两翼而出的骑兵。
他们的骑具,李陵自是熟悉。
全员马蹄铁、马镫、马鞍,这让他眼热不已,尤其是那马蹄铁,匈奴至今无法复制!
但,比起骑具,他们的甲具、武器,更让李陵震惊!
作为汉军大将,而且还是世代为骑兵大将的将门之后。
李陵对汉骑自是无比熟悉。
他很清楚,汉家骑兵的标配,素来就是轻骑兵以骑弩、骑剑为主要作战武器。
而重骑兵持戟而动,破阵催敌。
自卫青霍去病以来,汉骑的武器装备就很少有什么变化。
只有作战方式在不断改变。
譬如李广利时代,汉军就是以骑步混合作战为主。
骑兵作为突击利器,步兵作为协助兵种,协同作战。
天山会战、余吾水会战,都是这样。
汉匈双方调兵遣将,同时以重兵集团对战,务求一战而毕其功!
然而,眼前的那些汉骑,却与过去李陵所认知的汉骑,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腰间的骑弩,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一个系在腰间的剑鞘。
其形制因为距离太远,而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肯定绝非过去的那种汉剑。
而在他们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只在过去的弓弩兵身上才能见到的箭囊!
箭囊之侧,隐约能看到弓弦的影子。
“马上派人去通知大宛人与蒲类骑兵,叫他们一定小心!”李陵立刻说道:“这些汉人有古怪!”
马上就有人领命而去,其他匈奴贵族也都是满脸愁容。
因为,他们清楚,他们面对的人,不仅仅是一位天下无双,盖世无敌的猛将。
那蚩尤将军更是当代的孙吴一般的智将、名将!
一部《战争论》,匈奴高层谁没读过?
如此人物操练的全新骑兵,岂是等闲?
李陵甚至心中隐约有预感,今天以后,恐怕天下骑兵将分为两种。
一种是张蚩尤的骑兵,另外一种是其他骑兵。
就像当年霍去病的骑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