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翦很大方的给了义渠烈五千骑兵,就是希望义渠烈能够发挥出一些作用,帮助迟滞赵军在北方高原战场上的进攻。
然而王翦并没有想到的是,义渠烈的运气非常的糟糕,因为他才仅仅刚深入到义渠故地几天时间,就碰到了同样是对于这片土地极为熟悉的义渠胜。
更让王翦没有想到的是,义渠胜的这支部队由于配备了远远超出秦军的战马数量,所以在持久性和机动性上,都远远的超出了义渠烈的部队。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义渠胜带领着自己的一万五千名赵军仅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追上了义渠烈。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部队无论是数量还是战斗力都远不如赵军骑兵,但是秦军骑兵的主将义渠烈还是一咬牙下达了命令“迎战!”
如果这个时候下令逃跑的话,那么就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只有勇敢迎战,或许还能够觅得一线生机。
箭矢犹如飞蝗一般在空中飞过,然后又犹如雨点一般密集无比的落下来。
许多骑士中箭落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就被如雷一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烟尘给完全淹没了。
双方的骑阵在迅速的接近。
上百个手雷从赵军的最前线抛出,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秦军骑兵的行进路线之上。
轰隆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秦军最前方的骑士们人仰马翻。
义渠胜砸了砸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他的右手之中不知何时已经高高举着一把马刀,在春日的阳光下反射着一缕夺目的光芒。
“杀!”
两道洪流轰然相撞。
……
这一场战斗仅仅用了一次冲阵就已经决出了胜负。
秦军的骑兵们或许足够的英勇,或许并不缺少和敌人死战的勇气,但是他们无论是战术、装备、武器各个方面,落回对面的赵军都实在是太多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即便他们再如何的努力,也只能够被赵国人轻松的击溃。
战斗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基本结束了。
有将近一半的秦军骑兵被当场杀死,其余的秦军骑兵则选择的四散逃遁。
赵军的追击还在继续,但是作为主将,义渠胜的任务已经完全结束了。
义渠胜策马而立,将手中还在滴血的马刀收回刀鞘,然后对着身边的副将屠斜说道“传令下去,将所有的秦国人的脑袋都给砍下来。”
屠斜闻言不由得一愣,忍不住提醒道“将军,还有好几百的俘虏呢。”
义渠胜面无表情的看了屠斜一眼,说道“今天白天看到的东西,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大都督曾经说过,无论是义渠人也好、林胡楼烦匈人也罢,只要加入了赵国,那就是一名真正的赵国人。每一名赵国子民所留下的鲜血,都需要敌人用十倍百倍的鲜血来偿还!”
屠斜低下了头,道“喏!”
赵军的士兵们再度的忙碌了起来,一颗又一颗的秦军士兵人头被砍了下来,然后堆集到了一起。
几名随军的工匠高声的吆喝着“这边再放两颗人头,那边也放上三颗,蠢货,吾说的是三颗,汝难道不识数吗?”
在这些工匠们的热心帮助和指挥之下,一座看上去颇为整齐的、由数千颗秦军人头所组成的京观就这么出现了。
必须要说,这种场景是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就连见惯了杀人场面的屠斜,在看到这幅情形的时候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
义渠胜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完成了这一切,但是却并没有下令离开的意思,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支赵国骑兵小队犹如利箭一般快速回返,最前方的五百主手上高举一颗人头,脸上满是自豪的表情来到了义渠胜的面前“将军,义渠烈的人头在此!”
义渠胜接过了义渠烈的人头,放在手中端详着。
从这扭曲的脸庞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义渠胜在死前一定非常的惊恐而绝望。
义渠胜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牛角玩具,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牛角最尖锐的那个部分插入了义渠烈的天灵盖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义渠胜纵马上前,亲自将义渠烈的脑袋放在了京观的最上方。
一阵春风吹来,牛角上的红色迎风而动,似乎化作了一个可爱的红色小精灵,在跳着某些欢快的舞蹈。
义渠胜笑着朝红色的小精灵招了招手,然后拨马转身,用十分沉稳而肯定的声音对着面前这一万多名正注视着自己的属下们说道“大王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今天在这里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也能够把这句话给牢牢记住。凡犯我强赵者,虽远——必诛!”
春风中,一面红色的赵国旗帜迎风烈烈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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