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鱼,你不会去鱼市了吧?”孟繁星惊讶的从陆希言手中接过两条鱼问道。
“病人家属送的,感谢我救了他父亲的命。”陆希言放下皮包,拧开自来水龙头,洗了一下手道。
“安子哥,今天下午药店出事儿了。”孟繁星道。
“出事儿,出啥事儿了?”
“有人往药店内丢了一只包裹,里面全都是死耗子,还有一张警告纸条,说是这一次是死耗子,下一次就是炸弹,要我们反省自保身。”孟繁星道。
“什么,看清楚是什么人干的吗?”陆希言脸色一沉。
“没有,当时药店内有好几个客人,吓的她们都叫出来了,等我从里面出来,扔东西人早就跑了。”孟繁星摇了摇头。
“邻居们都看见了吗?”陆希言面色凝重的问道。
“说是,生面孔,年纪也不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往人群里钻了,也都没能看清楚什么模样。”
“看来,真是有人要针对我了。”陆希言道,“梅梅,要不然先歇业几天?”
“我这药店生意刚走上正轨,关门歇业的话,影响可不小?”孟繁星有些不愿意,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店,说关就关。
“可如果下次他们真的扔进来是炸弹,那怎么办?”
“这些下三滥的行径还吓不倒我,只是他们这一次是冲你还是冲我来的,这里面就有些说不清楚了。”孟繁星道。
“应该是冲我来的,这些人跟你无冤无仇的,再说药店的老板也是我,他们冲药店扔死老鼠,再警告你们,那不是冲我又是冲谁呢?”陆希言分析道。
“可你并没有发表什么过激的言论,为何要你反省保自身呢?”孟繁星反问一声。
“可你也没有呀?”
“也许,他们知道我跟杨汉良的师生关系,所以……”孟繁星推测道。
“那杨汉良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学生,难不成,他们还搞株连不成,他们这一次绝对是冲我来的,因为我,翁雄丢了法租界巡捕房探长的职务,被逼的如同丧家之犬逃进了公共租界虹口区,投奔这程玉清那个流氓头子,否则,黄道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找我的麻烦?”陆希言分析道。
“安子哥,对不起。”孟繁星望着陆希言,有些愧疚的道,说到底这一些列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带来的。
如果没有那一次在大街上的相遇,也许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说什么呢,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陆希言直接打断道,“翁雄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药店你要是继续营业,把浩子叫来给你当几天保镖。”
“小浩在政治处工作,能随便请假吗?”
“黄道会的案子现在都归政治处管,他这也算是公私兼顾,应该没有问题。”陆希言想了一下道。
“那,好吧,你这几天上班,也小心点儿……”
“梅梅,做饭没有,我这都饿了……”
“关顾着跟你说话,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去。”孟繁星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做饭呢。
“不用麻烦了,咱们晚上下点儿面条就行了,这鱼,先养着,明天给爹送过去。”陆希言道。
“也好。”
吃完饭,躺下。
唐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真打算用自己这个“诱饵”来钓鱼吗?
如果自己答应谭四的请求,那么他现在手下至少有一支可以听命的力量,也不至于只能在这里猜来猜去了。
但是上船容易,下船就难了。
还有梅梅,她留在上海是肯定有任务的,可具体是什么,她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她们是有保密规定的。
这关系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也越来越乱了。
哎,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