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陆董是不打算和解了?”
“余老板,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陆希言反问了一句。
“我会选择和解,因为我们两家现在最多也就旗鼓相当,斗下去的话,只会便宜了那些看热闹的外人。”余叶封仔细想了一下道。
陆希言冲余叶封竖起大拇指:“余老板能忍所不能忍,是成大事之人,佩服。”
“陆董年轻,未来前景光明,何必逞一时意气之争呢,相比我那盟兄而言,你是初升太阳,而他只不过是快要落幕的夕阳,你看他现在,已经中风两次,还能再活几年?”余叶封道。
“余老板,你就不怕这些话传到章啸林的耳朵里吗?”陆希言很惊讶,余叶封是真敢说呀。
“不怕,陆董你会告诉他吗?”
“你知道陈岐陈老为什么不再帮章啸林了吗?”陆希言问道。
“我知道,我那盟兄伤透了他的心,让他违背了做人的信义,还有李弥的死,一个跟了他三十多年的人,就因为被迫无奈的写下的一份供词,他把人生生的逼死了。”余叶封道。
“看来余老板很了解章啸林的为人,为何还要来给他当说客?”陆希言问道。
“我比他年轻。”余叶封道。
“哈哈哈……”陆希言大笑,“章啸林什么条件,你说吧。”
“从今日起,我们退出法租界,除了保留在法租界内的章公馆,章啸林名下在法租界的公司和产业全部作为赔偿交付给陆董,当然,作价一块银元。”余叶封道,“陆董意下如何?”
陆希言没有回答。
余叶封一抬手,随行的手下捧着一个盒子过来,打开后,里面都是地契,房契以及公司的股票证明等等。
“律师我也带来了,就在门外,陆董若是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买卖协议,然后过户。”
“这些东西是怎么赚来的,余老板心里有数,我不会要这些东西,他们属于全体法租界百姓,属于上海市民的。”
“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谁的手中。”余叶封道。
“说的不错,我知道,章啸林背后有日本人,就算法捕房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我硬要追究的话,冲突不可避免,甚至回因此死很多的人,这也不是我的初衷。”陆希言点了点头。
“这么说陆董是同意和解了?”
“我只能说,在这件事上,我不会继续追究了,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陆希言郑重的道。
“多谢陆董,余某告辞。”
“不送!”
……
“先生,经过我们连夜清点和盘算,余叶封带来的这批地契,房契以及股票证券的价值大概在三千万法币左右。”第二天一早,闫磊敖红了双眼,向陆希言汇报。
“按照市价全部处理掉,所获的钱款全部用于法租界的公共卫生以及教育事业,专门建立一个基金,专款专用。”陆希言道。
“啊?”
闫磊呆住了。
“啊什么啊,这些东西,我们能留下,自己踹兜里吗,不过,上面有些产业倒是可以让汉杰他们收购,但是这不是白给,钱还是要给的。”陆希言道,“你找一些专业的人,拟一个章程出来,章啸林几十年在法租界作恶多端,也该赎罪了。”
“明白,我这就去找人。”闫磊马上明白陆希言的意图了。
“希言,这么大一笔财富,你真打算捐出去?”孟繁星也被陆希言大手笔给吓住了,要是这笔钱能用到部队上,那所产生的效果该有多大。
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旦捐出去,势必会被人盯上,这笔钱是很难用到前线抗战的部队官兵身上的。
不过,用在租界的老百姓的身上,总比让章啸林这样的汉奸走狗花天酒地,挥霍无度的好。
“梅梅,我若是拿了这笔钱,那我跟章啸林之流就没什么区别了。”陆希言道,“这笔钱,我们可以用来救济难民,可以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上学,可以修缮道路、桥梁,办理孤儿院,梅梅,你不是一直想办一家孤儿院的吗?”
“希言,你是想让我办一家孤儿院?”
“嗯,我们从这笔钱中拿出一笔来,办理一所孤儿院,再办一所儿童专科医院,你说怎么样?”
“这是好事儿,我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希言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选址,规划和建筑设计,我都交给你了。”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