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离去,齐贤妃闭着眼歪靠在罗汉床上,萃玉宫的姑姑齐家家生子,与齐贤妃一般年纪的敏芳走了出来,坐在脚踏板上,轻轻捶捏着齐贤妃的双膝。
齐贤妃叹了一声,“敏芳,烈儿的话你都听见了?”
“奴婢都听见了。”敏芳姑姑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我爹……烈儿说的有几分道理,定国侯府若没了兵权,怎么震慑朝中那些武将?周老丞相那般精明的人,说不准还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那我跟烈儿在后宫的日子……烈儿的太子之位……”
“娘娘……”敏芳不疾不徐缓声劝道,“咱们着急也没用,您不妨按您想的,召侯爷进宫来一趟,问问清楚,咱们也好打算一下后面的路怎么走。”
“你说的对,先问问爹,是我急糊涂了。”齐贤妃揉了揉太阳穴,“你帮我捏一捏这儿,我头疼的很。”
“是。”敏芳起身,齐贤妃换了个躺姿,敏芳放缓力道轻轻揉捏着齐贤妃的脑袋,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
翌日,齐贤妃召定国侯进宫,定国侯在萃玉宫呆了足一个时辰,至于父女二人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在次日的早朝时,定国侯顺了盛文帝的意,交出了乌克镇驻军的兵权。
盛文帝龙心大悦,只罚了定国侯三年的俸禄,这件事通敌叛国的案子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落了下来。
文武百官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盛文帝的用意,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吭一声。
周老丞相更是稳若泰山,微垂着眸子,连眼神都没丢过去一个。
至于曹家,女眷没入歌舞坊,男丁发配军营,没斩杀一人,全家都保住了性命,更重要的一点,袁青私下里还传达了女眷可用银子赎回,男丁可凭借军功往上爬,半点不影响以后封侯拜将。
曹绥抱着袁青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带着全家人跪在地上磕头磕的满脸血糊糊,扯着嗓子喊皇上是明君,臣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必不负皇上厚望!
袁青转头告诉了盛文帝,盛文帝得意的大笑,觉得自己把齐老头的左膀右臂硬生生扯断拉到了自己这边,很有成就感,对曹家的感激涕零很是享受,没过多久,就擢升曹猛重新进了禁卫军,将曹绥、曹蓉、曹晗几兄弟也丢进了东西大营,当成了自己人培养。
却不知,曹绥早带着几个兄弟偷摸着去县主府给苏木槿磕了头,“曹绥多谢长安县主与顾世子的活命之恩,曹绥以曹家家主的身份起誓,日后曹家便是长安县主的人,主子说往东,我兄弟绝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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