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神色一凛,“谁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不成?”
苏木槿抬眸笑看她一眼,似乎在说你儿子可不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下的毒。
白夫人难堪的瞪了苏木槿一眼,伸手抓过药方,仔细看了上面的药材,叫了声白嬷嬷,“你亲自去。”
白嬷嬷福身,“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不错眼的盯着。”
“来人,给长安县主准备房间……”
“不必了,四个时辰后,我会准时来镇北侯府。”苏木槿走回床边,伸手朝蓝遗要了把匕首,手法利落的划破顾二少爷的十根手指头,白夫人惊呼一声,就往床边扑,“苏木槿,你干什么?”
“拦住她。”
苏木槿未回头,淡声说了一句。
项秋黎与安泠月对视一眼,伸手拦住了白夫人。
白夫人气的跳脚,偏气还没撒出来,苏木槿一边挤毒血一边来了句,“白夫人若想让顾二少爷因为你的咋呼耽搁了救治,后果自负!”
白夫人的一腔怒火像被兜空泼了一盆冷水,灭的干干净净,火星子都不存。
十根手指头放出来的全是黑的浓墨般的毒血,白夫人看的眼睛都红了,手指攥着帕子,指甲都要扎透手帕了,恨的咬牙。
到底是谁?
不是顾砚山,这府里还有谁敢不要命的害她儿子?!
顾庭生那个贱婢的儿子?
那个整日在她跟前摇尾乞怜、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窝囊废!
想到苏木槿先前那句,“白夫人只要好好想一想,顾二少爷若死了,顾砚山获罪了,谁是最后的得利人?”
谁是最后的得利人?
那还用说,她儿子若死了,认定顾砚山是凶手,她岂会饶他?拼的一身粉身碎骨,她也定会要他为她儿子抵命才是!
那么,镇北侯府世子之位还有谁?
还能有谁?!
白夫人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虽然极其不喜欢顾砚山,对苏木槿的一句话却很认可,那就是,顾砚山不是那么蠢的人,不会下了毒将毒药放在自己床底下等着她的人去找,且还一找一个准儿。
她微微眯眼,冷光在眸底一掠而过。
别让她查出来这件事跟那对贱婢母子有关,否则,她定让他们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么一遭!
床边,苏木槿挤干净顾二少爷手指上涌出的黑色血液,直到手指流出红色的血液,才松开手,略等片刻,将银针拔出,合上药箱,蓝遗上前拎起,“小姐。”
“走吧。”苏木槿抬脚往外走,几人跟着也往外走。
白夫人眉头一蹙,上前一步,“你若走了,在这中间我儿子出了问题怎么办……”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镇北侯府,白夫人怕什么?”苏木槿微一颔首,“告辞。”
苏木槿抬脚往外走,白夫人还要再拦,床上的顾二少爷突然低吟一声,白夫人惊的立刻回头,扑了过去,“玮哥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