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朱景洪就不客气了,如两位兄长一般走到殿中,极为恭敬答道:“爹……刚才诸位大臣的话我都听了,我倒觉得这事儿简单!”
听到这话,所有人在心里都笑了。
方才所议之事,乃关乎朝廷命脉,阁臣高官都不敢说简单,众人都认为朱景洪是来说笑。
唯皇帝和三辅赵玉山,此刻对他的话产生了浓厚兴趣。
“简单?那你来说说!”朱咸铭冷声问道。
朱景洪答道:“诸位议了半天,不就是想说朝廷缺银子,要想办法弄钱嘛!”
虽说是论商君之政,但在辩论时众人都结合了朝廷实际,所以提到了当下变革的手段和目的。
“一方要变革制度,想要如何多收税,一方说牵涉重大,不可妄动……”
“说来说去,都是在一个小圈子里扯皮,听得我瞌睡都来了!”
见朱景洪那不屑的表情,在场官员们皆有不满,但却无一人出来辩驳。
然而皇帝可没那么多顾忌,当即冷笑道:“小圈子?看来你小子口气很大嘛!”
“爹,不是儿子口气大,而是你们格局太小了!”
这话,等于把现场每个人都骂了,对此朱景洪心里有分寸。
没办法,马上要着手北四卫的训练,他不犯点儿错实在不安心。
听到他这番话,朝臣们倒还没多生气,朱咸铭可就忍不了了。
“好,你格局大,你来说说!”
众人都能听出,皇帝此刻已是怒不可遏,许多人都为朱景洪担忧起来。
没错,朱景洪刚才的话得罪了不少人,但一帮子武勋对这些话可无感,他们之中自会有人为朱景洪担忧。
可见朱景洪前后几番折腾,已不知不觉形成影响力,一到关键时刻就能起作用。
“爹,儿子读书不多,引经据典可没他们厉害,说得不好您可别怪罪!”
朱咸铭语气严厉道:“你若再多说一句废话,现在就去领二十廷杖!”
“是是……”
“要解决缺钱的事,要么开源要么节流……”
“节流不长久,还得靠开源才能解决问题!”
“刚才诸位说了一大堆,讲的是如何收税,收税又有多大困难,一门心思在土地上折腾,难道就看不到其他东西?”
“还有其他那些东西?”皇帝问道。
“比如开海跟西洋人做生意,比如开发某些藩属国的资源,最不济也可跟各藩属国收税嘛……”
这时有官员开口:“十三爷,你说的这些,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为何?”
“以跟西洋人做生意为例,先一个有海寇作祟,化外蛮夷不讲信义,况且海上风高浪急,一个不小心便是船毁人亡!”
“这下叫困难,既是困难就可以克服,怎么能叫天方夜谭!”
回驳了这一句,朱景洪转身看向众人,神色依然自信而昂扬,让御座上的皇帝很佩服他的脸皮。
“你且说的问题,其实只需做好一件事,就能解决!”
立时又有人说道:“十三爷,朝廷大事关系复杂,您可不能儿戏!”
只听朱景洪难得严肃道:“只要我大明武德充沛,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