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今年不过十九,嫁给水溶才五年而已,但已从闺阁女子转变到王妃,面对一众女眷颇为从容。
言谈之间,尽显雍容华贵气度。
“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已进了垂花门,正跟府中长辈们说话!”
听到这话,一直平静的赵氏不由站起身来,向来禀告的丫头吩咐道:“通知厨房……让他们上菜吧!”
接风自然会有宴席,王府为此早准备好了,只需吩咐一声就能上菜。
“是!”
宴会也是内外有别,女眷们在内宅说话吃酒,男丁们便在外厅开怀畅饮。
也就是说,从回府到宴会结束,水溶都没能与赵氏见一面。
这当然也不怪他,族里找他办事的人太多,一个个热情得跟火一样,着实让他抽不开身。
大概一个时辰后,宴会结束水溶才返回了内宅,赵氏却已恭候多时了。
“这一去半年,可把王爷盼回来了!”
此刻左右无人,水溶走上前揽住妻子腰肢,笑着说道:“爱妃这是想我了吧!”
两个人都还年轻,相处起来很有请调,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人非草木……王爷一去数千里,我又如何能不担心!”
这话虽未承认思念,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接下来,赵氏问了些北边儿的事情,水溶乐得跟妻子讲解见闻,二人便在榻上闲聊起来。
说到后面,水溶提到自己寻得了些好马,才让赵氏想起了陈芷此前的招呼。
“你的这些好马,只怕留不住了!”赵氏叹道。
“你如何知道留不住?”
水溶很是好奇,难道东宫也跟王府打过招呼?那为何还派太监来找自己?
却听赵氏说道:“前些日子,睿王妃召我过府说话,便提到了你在北边的事!”
听到这里到,水溶就感觉到不对劲,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只听赵氏接着说道:“睿王知晓你有好马,所以想要去几匹,睿王妃专程说了此事!”
“你同意了?”此刻水溶已大感不妙。
赵氏却不知情况严重,笑着说道:“王爷岂非说笑……这是睿王的意思,我岂敢拂他的面子!”
这一结果在水溶预料之中,此刻他额头上已冒出汗珠,在这寒冬腊月显得格外反常。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拿出手绢替水溶擦去汗渍,赵氏接着说道:“不过几匹马而已,王爷竟如此不舍?”
这话让水溶更生气了,便听他怒斥道:“此事……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赵氏嫁给水溶这几年,夫妻二人琴瑟相和,很少有红过脸的时候。
面对勃然大怒的丈夫,赵氏直接懵了。
听到屋内的动静,便有丫头探头探脑观察,迎上水溶的冷眼又都退了出去。
“臣妾……臣妾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王爷明示!”赵氏极为委屈。
强行压制住怒火,水溶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一早太子便派人找到我,也说要从我这里挑些好马!”
听了解释,赵氏还是没明白问题所在,一脸无辜说道:“王爷带回来的又不止一匹,给他们两家各分一些就是了!”
“此番带回的好马虽有七匹,但真正称得上万里挑一的,却只有一匹!”
“太子和睿王想要的……只怕都是这一匹!”
目光扫向赵氏,水溶面露难色:“如今咱把两家都应下了,你说说……到底该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