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纳征、发册、催状等一系列程序,都不需要朱景洪亲自参与。
div css=&ot;ntentadv&ot; 而最关键的是他被禁足在王府,想要参与也毫无机会。
这次禁足他很老实,生怕被老头儿找理由生事,所以当真硬当了一个来月宅男。
他本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一个月里哪儿都去不了,可把他给憋得不行。
但他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自己想了办法找乐子。
比如此时,他就在王府东南侧校场内,和一帮侍卫们摔跤玩儿。
这真就是摔跤玩儿,即使他选的侍卫已足够强大,但在他手下跟小鸡子没区别。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朱景洪虽不觉得累也乏了,便自顾坐到了一旁去,让侍卫们接着玩闹。
正当他一边喝茶一边看众人互摔,邓安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爷,咱们王府的长史官到任了!”
“长史?”
按道理说,在亲王受封之前就该委任长史,但皇帝没找到合适的就给拖下来了。
今天长史突然到来,便着实让朱景洪感到惊奇。
邓安小心提醒道:“王爷,您要不要去见见他?如今这位就在存心殿候着!”
如果是以往,朱景洪定不会搭理此人,可他现在哪还敢得罪皇帝,于是便只能起身去见。
当他来到存心殿时,果然见到里面有一蓝袍官员,正盯着堂内一副画细细打量。
亲王长史官员为从五品衔,所以这名官员胸前的补子上,绣的乃是一只低着头的白鹇。
而如果是正五品的话,这只白鹇的头便会昂起看天。
示意当值的宦官勿要发声,朱景洪踏入殿中哼了一声,才让王培安醒转过来。
“拜见殿下!”
当王培安转过身来行礼,朱景洪才仔细打量起了他。
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清正,给人一种廉而生威的感觉。
这让朱景洪大感不妙,他最怕的就是这一类人。
“先生请起!”朱景洪上前搀扶。
他这一声先生叫得没错,因为长史官除了负责王府官方往来,还兼有匡正王过失之责。
“谢殿下!”
示意王培安就座后,朱景洪便来到了王座前,还未落座便问道:“先生这些年,都在何处高就?你既做了王府长史,本王若对你一无所知,传出去岂非笑话!”
“回禀殿下,臣姓王名培安,生于章武二十九年,承平十年乡试中举,而后一直科考不利,于承平十七年入仕,任湖南常宁教谕,正统二年升任安仁县丞,正统五年任湘阴知县,正统七年任宝庆府推官,正统九年任德安府通判……“
“正统十一年挂礼部员外郎衔,任襄王府长史!”
王培安说了一大堆,听得朱景洪是目瞪口呆,暗道此人履历未免也太丰富了些。
以举人入仕也就罢了,偏偏他还隔两年升一级,算的上是到点儿就高升,这是常人都羡慕不来的。
莫非他背后有大人物提携?可朱景洪仔细观察了此人,却又觉得不太像有贵人相助。
何况若真有贵人相助,哪会让他一直在湖南打转,真要提拔早早就做了京官了。
回想此人举人出仕,第一个职务乃是某县教谕,朱景洪便想起了一个人,这让他顿时大惊……
莫非此人,也是海刚峰一般的人物?朱景洪心里有些打鼓。
越想他就越觉得可能,此人到点儿就升的履历,恰恰也佐证了这一点。
很显然湖南那些地方官,是用高升的办法将其送走,让他去祸害其他人去。
“海……哦不,王长史……王府现在也没什么事,你无须每日前来应卯!”
“对了,你从外地到京,住处找好了没有?我在城南有处空闲的院子,正好送你住去!”
这些既是实话也是试探,朱景洪要看王培安的反应。
“殿下,臣既受圣上托付,便要忠于职守,每日到府理事属分内之事,臣岂能不来!”
“另圣上有吩咐,着臣督导殿下读书,此事臣亦不敢懈怠!”
说起正事,王培安越发认真起来,说道:“臣已听说,殿下四书还未读全,便在昨日拟好了课程,从明天起每天上午……”
这次到任,王培安做了充分准备,此刻讲起来自是滔滔不绝。
他倒是说得畅快,却叫朱景洪听得头大。
眼看王培安说个没完,朱景洪忍不住打断:“王长史,你说的这些课程,本王自会去认真的学,你就放心好了!”
“殿下,这些课程由微臣讲授,此乃圣上之命!”
王培安搬出了皇帝,便让朱景洪无话可说,于是他就只能耐心听下去。
好在今日没有课程,在听完王培安半个小时废话后,朱景洪便返回了内宅去。
朱景洪才一出现,英莲就发现了他不对劲,于是问道:“十三爷,您怎么了?”
接过英莲递来的茶杯,朱景洪答道:“遇到了个难缠的人,我的好日子就要完了!”
这时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哟……谁能让咱们王爷觉得难缠,这世上竟还有如此人物?”
来人正是可卿,今日的她装扮秀丽让人一看就非常有想法。
放下茶杯,朱景洪顺势拿起桌上果子,把玩之时答道:“是个老古板,非要我天天听他讲课去,否则就要上奏参我!”
“参劾王爷?”可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是,为他我可头疼得很!”
这时英莲插话道:“那王爷听他讲课不就行了!”
瞪了英莲一眼,朱景洪失笑道:“你说得轻巧,我听课岂不白费时间!”
谁知英莲答道:“王爷反正无事可做,去听听也是好的!”
英莲是好学之人,在坤宁宫时她就时常和朱云笙待一起,跟着几位侍读进修学问。
真要说的话,英莲如今也算是个才女,比世上多数女子都有学问。
这时可卿也走上前来,劝解道:“王爷还是去吧,人家只怕是奉旨行事,咱们拗不过他!”
“是啊……拗不过他!”朱景洪叹了口气。
刚才他已明里暗里警告过王培安,可人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对他的威胁更是置若罔闻,让朱景洪根本拿捏不了他。
所以他只能选择认命,打算先对付一段日子,后面再想办法打法此人。
然而朱景洪的算盘却打错了,这位王长史真就是一根筋的人,拿着圣旨和大明律做后盾,真就把朱景洪给约束起来。
经历了前几日的不习惯,朱景洪总算适应了每天上午的课程,也认真的听王培安上起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