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将许纯良送到门外,得悉发生的状况之后,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个秦正阳,镇里这么多干部谁不能处理?非得让你去啊。”
许纯良道:“可能他真是觉得我来处理这件事最合适。”
梅如雪道:“他故意给你出难题才对,你要小心,如果处理不当,会两头不讨好。”
许纯良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放心吧。”他叫的快车已经到了,抱了一下梅如雪,转身上车。
健康养老医院在建工程只不过是样板示范区,主体建筑连地基都没开始打呢,承包工程的是丁四,都是许纯良的自己人。
许纯良给丁四打了个电话,接连打了三个都在通话中。
等了一会儿丁四给他打了过来,丁四叫苦不迭,大过年谁摊上这件事都郁闷,更无语的是,上吊的老人跟医院乃至跟华年集团都没有任何关系,不知为什么跑到他们工地上吊,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许纯良让丁四先去搞清楚状况,丁四现在也正在赶往巍山岛的途中,他了解到的一些情况都是看工地的保安向他汇报的。
许纯良联系了湖山镇派出所负责人李成波,李成波已经知道他要来当副镇长,对他比过去更加客气了:“许镇长,新春大吉,我给您拜个晚年。”
听他的声音喜气洋洋的,并没有因为这次意外事件影响到心情,其实派出所对喝药上吊的见怪不怪,在当今的乡镇,这种自杀的事情还是屡见不鲜的。
李成波得知他是为了这件事,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该啊,镇里怎么把这件事交给您啊。”
许纯良道:“你别管该不该,先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说说。”
李成波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老太太神叨叨的,自从买了大恒的那个什么温泉颐养小镇,就整天闹着要退房,大恒那边也答应给退了,不过后来一涨价,她又不舍得了,这次是两口子闹了点别扭,老头可能骂了他,老太太一时想不开就上了吊。”
许纯良真是无语,这老太太买了大恒的房子跑到他们那儿上吊,这跟谁说理去?许纯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观念应该转变了,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自己带入到长兴的一份子,目前他已经借调到湖山镇,就要从湖山镇的立场出发,长兴干我屁事啊?这件事必须公事公办。
许纯良让李成波帮忙查查老太太生前发生的事情,务必要查清促使老太太上吊的真正原因。
从南江到东州高铁不过一个多小时,许纯良还没出高铁站,丁四就在门口等着了。
许纯良见到愁眉苦脸的丁四有些奇怪道:“你不是去巍山岛了吗?”
丁四道:“我中途又回来了,我想了想,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裴琳那娘们太不是东西了,我把这件事向她汇报,她说工地既然交给我了就是我负责,不但要追究我管理不善的责任,还说如果因为这件事给华年集团带去了不良影响,她要保留向我索赔的权利。”
许纯良道:“工地这两天不是停工了吗?”
丁四道:“停了,就留下两个保安看守工地,谁能想到大过年的会有一个老太太钻进去上吊,她买的是大恒的房子,要上吊也应该去大恒那边,为啥找上我们了?”
许纯良道:“四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用着急,镇里已经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了,我办事你放心吧?”
丁四道:“我当然放心。”
两人上了车,许纯良给张海涛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湖山镇溜达一圈,看看这两天都是谁值班。
正如梅如雪所说,秦正阳把这件事交给自己,有挖坑之嫌,放着湖山镇这么多副书记副镇长不用,美其名曰自己了解情况,他难道不清楚自己是借调?
如果自己偏袒长兴医院,说不定秦正阳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如果自己第一把火酒烧向长兴,那么长兴医院方面会怎么看自己?更何况工程承包人丁四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丁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叹了口气道:“大不了我赔几个钱,只是这件事太窝囊了。”
许纯良心中盘算着,从目前来看,丁四显然是无辜的,长兴也无辜,罪魁祸首应该是大恒,秦正阳你把这么棘手的事情丢给我,真以为我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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