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的溥建用手肘捣了捣许纯良,指了指旁边:“就那儿,昨天有个人从楼顶跳了下来,吧唧一声,摔得粉碎。”
这货说得过于夸张,许纯良忍不住笑了起来。
溥建道:“这么悲惨的事情你居然笑得出来?”
许纯良道:“人又不是瓷做的,怎么就摔个粉碎?”
溥建道:“这么高的楼摔下来跟瓷人也差不多了,我就纳闷了,有啥想不开的?非得要自杀?”
许纯良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溥建靠边停车。
溥建看到有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捧着一束白菊花正放在大厦旁边,心说这女人他认识吗?
许纯良下车之后向溥建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溥建指了指那黑衣女子一脸的坏笑。
许纯良没搭理他,向那名黑衣女子走去。
黑衣女子戴着墨镜,气质不错,将那束花放在大厦的一角,伫立在那里,默默哀思缅怀。
许纯良没有打扰她,站在她的身后静静陪着她,过了一会儿,那黑衣女子有所觉察,转身看了看,惊喜道:“纯良,怎么是你?”
原来这名黑衣女子是赵晓慧,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国外育儿,这次仓促回国,就是因为陈建新的事情,虽然赵晓慧和陈建新早已分手,也被他伤透了心,可是听说他自杀之后,不禁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往,还是决定回国吊唁一下。
赵晓慧原本打算不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可没想到还是遇到了熟人,不过还好,许纯良是她为数不多相见的人之一。
许纯良道:“晓慧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晓慧道:“他死前曾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陈建新选择从景福大厦楼顶跳下来之前,专门给赵晓慧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他痛哭流涕,忏悔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还说了一些心中的秘密,他这一生最爱的那个人始终都是赵晓慧。
赵晓慧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在电话中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念在两人的旧情开导了几句,想不到陈建新哭得越发伤心,等他挂上电话,赵晓慧再打已经打不进去了。
没多久就传来了陈建新跳楼的消息,赵晓慧即刻就订了机票返回,思来想去还是来到陈建新离开人世的地方送一束花寄托对他的哀思,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随着陈建新的离世也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许纯良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赵晓慧叹了口气道:“伤心我倒是没有,陈建新这个人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选择了绝路。”
许纯良道:“你都知道什么?”
赵晓慧摇了摇头:“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是说对不起我,这辈子做了许多糊涂事,算了,我不想再提了。”
许纯良询问她住在什么地方,赵晓慧表示已经订了今晚的机票,她得抓紧回去,孩子还小,离开太久她也不放心。
赵晓慧对陈建新的家庭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他家里困难,陈建新寻了短见,他家里的状况肯定是雪上加霜,赵晓慧不想再跟陈家人见面,刚好遇到了许纯良,委托他给自己帮个小忙,联系一下陈家人,帮自己给他们家送去一笔钱,也算是对他们过去感情的一个了断。
许纯良自然不好拒绝答应了下来,赵晓慧将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和密码交给了许纯良。
许纯良不禁在想,若是她没有遇到自己,岂不是还得亲自走一趟。
两人就站在景福大厦前聊了一会儿,然后就此分手,各奔东西。
许纯良既然接受了赵晓慧的委托就应当把她的事情办好,赵晓慧告诉了他一些陈家的情况,陈建新有个妹妹陈芷云在京城读书,目前正在办理陈建新的后事。
许纯良按照赵晓慧给他的联系方式给陈芷云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女孩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悲伤所致,因为许纯良顶着陈建新朋友的旗号,所以她也没怀疑,告诉许纯良自己目前就在殡仪馆办理哥哥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