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微微一笑:“谢爷,我想跟您单独聊几句?”
谢伯祥对许纯良出现在这里颇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许纯良此来应该是为了夏侯木兰,此前就知道他们之间关系非常密切,两人还共同出现在自己安排的酒局上。
黄望麟和曾远清出去之后,许纯良方才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谢爷应该清楚他们的动机。”
谢伯祥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清楚的,你让夏侯小姐放心,有些事我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往外倒。”
许纯良心中暗忖谢伯祥应该是讲究规矩的,可既便如此,他还是留下了当初和夏侯尊之间的交易记录,估计留下记录的初衷是为了提防夏侯尊有一天对他可能不利,也可能纯粹是想留下一张克制对方的牌。
许纯良道:“有谢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谢伯祥道:“这次我恐怕难逃牢狱之灾,我有几件事想找你帮忙。”
许纯良知道谢伯祥是在提条件了,他找自己帮忙是假,真正的意图是通过自己转告夏侯木兰,许纯良点了点头道:“谢爷请讲。”
谢伯祥道:“我在文物这一行混迹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风风雨雨,累了也捐了,这次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选择彻底退出,我手中有些文物,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许老弟人脉广泛,可否帮我这个忙?”
按照正常的逻辑,谢伯祥应该找黄望麟才对,主要是他手中的文物来历不明,以黄望麟现在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接手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
许纯良道:“谢爷开个价钱。”
谢伯祥道:“大概一千多件文物,我可保证物超所值。”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帮谢爷安排好,给我一周的时间。”
谢伯祥微笑道:“不急,我信得过你,东西可以先给伱,我也不要钱,我看中了一套院子,我想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这些东西换下那套院子,用来颐养天年。”
许纯良问他地址,谢伯祥将地址给了他,和许纯良猜想的差不多,就是夏侯木兰位于京城的合院。谢伯祥的胃口也不小,这合院算得上是他的封口费了,许纯良当即联系了夏侯木兰,夏侯木兰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疲门内部暗潮涌动的时候不能再得罪谢伯祥这样的江湖人物,他若是将当年和夏侯尊交易文物抖落出来,木兰集团将面临毁灭性的打击。
更何况谢伯祥也不是白要她一套合院,人家还给了一千多件文物,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谢伯祥还叫上黄望麟和许纯良一起去欣赏了他的收藏,这其中有许多文物连黄望麟都是第一次见到,黄望麟大致评估了一下这些文物的价值,至少要在十个亿以上。
谢伯祥这次属于挥泪甩卖,夏侯木兰并不吃亏,谢伯祥之所以愿意打包出售,根本上的原因是这些文物他没办法经由正常的市场途径变现,趁着这个机会换来一套合院,也算双方各得其所。
安抚了谢伯祥,许纯良将黄望麟送回麟正堂,黄望麟已经将过去的安防人员全部解雇,更换了全新保安队伍,博物馆的安防设备也进行了全面更新。
溥建正在博物馆指挥整理,通过这次的变故,他和黄望麟之间的关系又增进了不少,黄望麟知道溥建的心思,也默许了他想拜自己为师的想法。
溥建看到他们回来,把今天的工作向黄望麟汇报了一遍,他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只要元青花玉壶春瓶在市场上出现,应该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黄望麟现在的心态已经基本调整过来了,刚才谢伯祥也向他做出保证,会动用关系帮他寻找那只被盗的瓷瓶,黄望麟知道这样的宝贝早晚都会进行交易的,无非是时间问题,他现在只求那元青花不被损坏就行,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
他让溥建和许纯良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看着就行。
溥建这两天几乎都在为他的事情奔波,的确也有些累了,宽慰了黄望麟几句,方才和许纯良一起离开。
许纯良上了溥建的车。
溥建道:“老陈也听说了麟正堂的事情,想过来探望,我让他过几天再来。”
许纯良道:“听你说的?”
溥建道:“我嘴巴没那么快,对了,有件事你知道吗?渡云寺那边出事了。”
许纯良心中一怔,渡云寺不就是通惠和尚所在的寺院吗?他以为还是通惠失踪的事情:“通惠有消息了?”
溥建摇了摇头道:“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次连哑巴和尚也失踪了,渡云寺人去楼空,你说奇不奇怪,寺院刚刚修葺一新,现在和尚都没了。”
许纯良道:“哑巴和尚以庙为家,怎么会舍得走?难不成他去找通惠了?”
溥建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前两天我还专门去了一趟,寺院山门紧锁,道路都生满了野草,用不了多久就会荒废了,你说这活生生的两个和尚就突然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成?”
许纯良道:“墨晗欠你的工程款还清了没?”
溥建道:“你都开口了她怎会不给。”
许纯良道:“那不就结了。”
此时许纯良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叶老打来的电话,让许纯良晚上去家里吃饭,回头让叶清雅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