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雅的目光被石壁上的两个字吸引,那两个字之上又打了个大大的叉,她举起手电筒,用光束将那两个字照得更清楚一些,却见那两个字写得分明是——惜情。
叶清雅心中暗忖,难道通惠和尚也有过一段感情,情丝难断,出家之后还是受到情感的困扰,所以才在疯疯癫癫的时候刻下惜情这两个字,在上面打叉意味着他想将心中情丝彻底斩断,破除心魔。
许纯良也是刚刚看到这两个字,他想得和叶清雅却完全不同,这两个字非常熟悉,记得梅如雪的母亲就叫梅惜情,他从直觉意识到这可能是人名,在人名上打上大叉,不是想忘记,而是憎恨到了极点。
这墙上的字迹都是通惠和尚发疯的时候所刻,如果真是人名,那么也是让他刻骨铭心的人,不是极爱就是极恨,许纯良见过通惠和尚疯狂的一面,也知道通惠是个充满故事的人。
有许纯良在身边,叶清雅刚开始看到这凌乱刻字的慌乱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身边的这个人就是拥有这样神奇的能力,让她在任何时候都有安全感,叶清雅清楚的认识到,这是前夫乔如龙,甚至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
叶清雅欣赏的是通惠和尚的书法,许纯良却从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石刻中寻找想要的线索,因为惜情这两个字他对通惠和尚的身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记得佛塔被闪电击毁之时,从里面现出一些东西,许纯良虽然远远瞥了一眼,但是也看到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和一块欧米伽的手表。
在此事发生过后不久,通惠就失踪了,许纯良认为那两件东西应该是属于通惠的,上任方丈在圆寂之时选择将通惠当初的一些随身物品陪葬,由此能够得出两个结论,一是通惠没来渡云寺之前身份非同一般,还有就是方丈不想他的身世暴露。
许纯良的目光定格在石洞顶部的某处,那里也刻有几个字,但是破损极其严重,应该是刻好之后又疯狂在上面劈砍刻划,许纯良仔细端详着,试图从部分残余的部首判断出曾经刻得是什么。
叶清雅也跟他一起揣摩,她小声道:“第一个字应该是水字旁,最后一个字看来像是走之旁。”
仅凭着这两个偏旁部首很难判断出究竟刻得是什么字。
许纯良道:“如果是人名的话,那么从分布来看应该是三个字,咱们把姓氏中水字旁的排除一下。”
叶清雅道:“那可太多了,两点水有冯、凌、冷,三点水:洪、沈、游、潘、汤、汪、江、池、滑、汲、温、沙、法……”她一时能够想起的也就那么多。
许纯良道:“已经够了,我猜应该是个汪字。”
叶清雅道:“汪建成的汪?”
许纯良点了点头。
叶清雅道:“中间那个字完全损毁认不出来了,那最后一个字……”她忽然联想到了一个字,而她认识的人中恰恰有那么一位长辈的名字和其中的两个字契合。
许纯良道:“十有八九是个道字。”
叶清雅美眸圆睁,心中将信将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通惠和尚怎么可能认识汪正道呢?其实她心中已经认为这三个字就是汪正道。
许纯良道:“再看看还有其他线索吗?”
两人在石壁上搜寻了好半天,又得到了一个地名感应塔,再无太多信息。
回到外面,许纯良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梅惜情和汪正道的名字,又将感应塔写下。
叶清雅充满迷惑道:“你觉得通惠大师过去认识他们吗?”
许纯良在梅惜情的旁边写下了一个新的名字——乔远山,然后在两人的下方写下了梅如雪的名字。
叶清雅并不知道梅如雪的母亲是谁,可看到纸上增加的名字,顿时明白了,梅如雪应该是乔远山和梅惜情的女儿。叶家和乔家是世交,后来又是结成了儿女亲家。
叶清雅嫁给乔如龙并非出于感情,而是家族的意志,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公公乔远山,因为乔远山当年抛下家庭离开,所以乔家上下对他的事情也是讳莫如深。
叶清雅也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只知道当年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乔远山爱上了一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不惜抛妻弃子,从而导致前途尽毁。
许纯良道:“你见过乔远山的照片吗?”
叶清雅摇了摇头,她明白许纯良在怀疑什么,小声道:“也许我们猜错了,那几个字或许不是人名。”
许纯良道:“通惠和尚被发现的时间和乔远山失踪的时间相差不远,梅如雪的母亲就叫梅惜情,那三个字虽然破坏严重,可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