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车祸的事，还有……”司墨离喉结滚了又滚，“那个未成人形的孩子，因为要割肝救我，而不得不流掉的孩子……”

在胎儿和司墨离之间，宋念禾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司墨离。

孩子可以再要，但司墨离的生命，只有一次。

恢复记忆之后，司墨离每看见宋未亦一眼，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流掉的孩子。

那是双胞胎啊！那个孩子该和小亦一样大，一样的机灵聪明又听话。

司墨离低声说道：“难怪我在京城的时候，每次问她要不要二胎，她的态度总是含糊，不愿意正面回答，是因为流掉的孩子，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是她的阴影。”

“这五年里，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我都不敢想象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里，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失去了我，面对我的冷漠和驱赶，她也失去了一个孩子。”

“我当时就是因为得知流产这件事，受到刺激，才会流产。如今我想起来了，盛隽致，我又要遭受一遍当时的心情。即使重来一次，那份痛意也没有丝毫的减少……没有少，只会多。想起一次，就凌迟我一次。”

司墨离闭上眼。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他眼角滑落，落在枕头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渍。

盛隽致也沉默不语，没有了刚刚推门进来吵架的气势了。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他无法左右司墨离的决定。

刚开始，他觉得司墨离莫名其妙，太任性太胡闹，然而在此刻，当司墨离跟他彻底交代的时候，他又觉得……

司墨离也有司墨离的苦衷。

站在司墨离的角度，失忆前后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宋念禾。

逃避，是当下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