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走在交叉点上,双方交替行棋,落子后不能移动,以围地多者为胜。
棋局对弈时,局势千变万化,搏斗激烈,围棋千年来长盛不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只要对局,对弈双方,可通过对方棋路,精准的知道对方布局以及看局的能力。
临坊先生见林知皇进来,首先便邀林知皇对弈一局,目的很明显,就是最终“考核”了。
一个时辰后,临坊先生负气的微嘟了嘴,周身的儒者气质荡然无存,不甘道:“认输!”
林知皇起身,恭敬地对临坊先生行了一个弟子礼,含笑道:“承让。”
临坊先生一指林知皇,不满道:“你居然走一步,就能算到之后别人会走的十余步,将人引步不入套,也会强逼者对方,不得不往你设好的陷阱里走,啧你真是,厉害啊。”
林知皇也不谦虚,拱手道:“多谢先生盛赞。”
“你下棋和谁学的?”
“自学。”
临坊先生愕然:“不信。”
林知皇以前在林氏藏书阁内,只有书籍为师,偶尔也会觉得乏味,自学了棋书后,林知皇闲来无聊,便自己与自己作对手,分别执黑白棋子,与自己对弈。
两个自己对弈,对于林知皇来说,无疑是有趣的。
林知皇从来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这下在棋局对弈中,反是实现了。
今日执黑子的自己赢了两子,执白子的自己重算棋路,明日想了一个破局之法,白子又赢三子。
如此,执黑子的自己不服输,重新再研算白子的棋路。
以此类推下去,林知皇自己与自己下棋,无穷尽也,因此各种棋局,林知皇都有破过。
再加上她天赋异禀,过目不忘
林知皇完全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谁要是想在围棋上赢她,基本上是不可能。
即使下棋的对手,是像临坊先生这样的当世大儒。
林知皇见临坊先生不信,一定要问自己的棋艺师从何人,只得把自己小时的处境,好生与临坊先生说了一番。
临坊先生听后,讶然道:“你林氏藏书阁内的藏书,竟如此丰富?”
林知皇见临坊先生的关注点转移,也不再将它拉回来,幼时的困境,林知皇也是不喜示于他人知晓的。
临坊先生此时不再追问林知皇棋艺究竟师从何人这个话题,未尝不是有所察觉。
林知皇含笑颔首道:“嗯,林氏世代家主官拜大济所司徒,主掌万民教化之事,因此藏书颇丰。”
“林氏藏书阁内的藏书量,便是放眼整个大济,应也无人可比。”
此言落,林知皇不等临坊先生再回话,朗然道:“我在离仙郡修建了一处九层楼高的观书阁”
“林氏的历代藏书,以及我掌权以来,搜集到的各类藏书,都以知字转译誊抄了一份,收入了观书阁。”
“下月中旬,我会开放观书阁,昭告天下,凡为我治下之民者,无论贵贱,皆可凭户籍,入阁免费观书。”
临坊先生闻言,神色郑重起来,沙哑道:“您此言,可当真?”
林知皇颔首:“自然。”
“库州州城,以及泛湖郡郡城,我亦准备再分别建一处九层观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