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见齐冠首目中已无怒意,盘膝在他身前坐下,展颜笑弯了眉眼,悦声道:“点心也吃了,茶水也饮了,我们来谈‘藏’你的事如何?”
“总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的。”
“殿下所谓的尊重倒是与众不同。”
“过奖。”林知皇含笑对齐冠首客气的拱了拱手。
你来我来的交谈一番后,齐冠首冷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昔的淡雅,浅声问:“殿下想将我藏哪?”
林知皇见齐冠首这么快便冷静下来,眸色一闪,不愿让他以理智谈事。
面前之人一旦理智,心性如佛,她便难以掌控话语主导权了。
如此想着,林知皇又含笑吐出一句让齐冠首脸色大变的话来。
“先生想让本王将你藏在王府后宅。”
齐冠首面上的清浅表情,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
林知皇见齐冠首表情如此,愉悦的低笑出声:“齐郎君怎么看?”
齐冠首从未被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言语戏耍过,看着林知皇戏谑的凤目,烟浅的眉目敛起,不愿再跟着她的思路谈话,突然轻声道:“好。”
“你若是想……嗯?”林知皇没想到齐冠首会说好,这回轮到她愣住。
偌大的车厢内,两人四目相对。
齐冠首见林知皇发愣心情大好,暧昧地抬起手,似要轻抚林知皇的脸颊。
林知皇一惊,下意识的仰身后避。
后仰的那一瞬间,林知皇才反应过来,齐冠首在诈她,但为时已晚。
齐冠首浅笑一声收回手,雅声道:“看来殿下并无此意,这只是师父的意思,冠首这就放心了。”
林知皇:“…………”
“殿下想将冠首藏在哪?不妨直言。”谈话主动权,再次回到齐冠首手中。
林知皇唰的一下站起身,静站了片刻,这才调整好刚才突然加快的心速,垂眸缓声道:“确实”
齐冠首含笑抬首,静等林知皇下文。
林知皇抚着心口,若有所思的认真道:“确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得找男人了。”
齐冠首唇畔的笑弧僵住。
林知皇自言自语的嘀咕完,转而神色清明的垂首看着齐冠首谈起了正事:“齐郎君待在观书阁如何?”
齐冠首此时早已因林知皇刚才那句话而心慌如鼓,耳畔听到林知皇非是说让他藏去王府后院,而是去观书阁,哪管之后自己是要去哪,劫后余生的直接点头。
齐冠首没有丝毫迟疑的雅声道:“此地极好,冠首并无意义。”
一刻钟后,临坊先生与两名亲传弟子溪边散完了步,心情果然好了不少,走着方步摆袖返回所乘的马车。
“初澜,只你一人?泽奣呢?”临坊先生见车厢里只有齐冠首一人,没话找话聊的与他搭话。
齐冠首这回转首理他的亲亲师父了,虚弱道:“师父,您怎能将冠首与殿下单独留在车厢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多不合礼数?”
临坊先生见齐冠首终于与他交谈了,简直受宠若惊,嬉皮笑脸的开心回道:“殿下都不介意,初澜你也莫要在意。郎君还能吃了亏去不成?哈哈!”
齐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