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做什么?”
“关隘丢失,吐蕃边军必定长驱直入,三岔关首当其冲,那地方太凶险了!”
施望久何尝不知道这些?
见施越还在阻拦自己,眉宇间不由得浮现出来一抹欣慰之色。
“这一场我必须去。”
“关隘丢失,不仅仅是对我施浪诏,对于其他各部也是不小的打击,一千多人驻守城池,结果被百骑破城,如若我不去,那后面必然会彻底崩坏。”
“施越,你要记住,无论这场战争最后我施浪诏是输是赢,战后施浪诏都将不复存在。”
“本王从先祖手中接过部落,结果却要落得这么个地步,你觉得我不会愧对祖先?”
听到这话,施越不由得沉默下来。
见状,施望久便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本王不想做一个被人唾骂的亡国之君,想要洗刷先前耻辱,这一仗本王必须亲自上!”
“此战本王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本王如果没有回来,那你便来继承王位。”
“若是你有所顾忌,大可将王玺交给丰时。”
说到这里,施望久不由得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你若是将王玺交出去,可前往成都,这西南六诏是非之地,无需再留恋了。”
施越此刻听着施望久这如同交代后事一样的说话,心中难免有几分酸楚。
“王上……”
不等那施越说话,施望久便抬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开。
翌日,整军半日的施望久,带着三千人马直扑三岔关,势必要敢在吐蕃大军赶来之前,入驻关隘。
丰时等各部首领亲自相送,场面一时间颇为肃穆。
“施浪诏王此番亲征,必定凯旋而归!”
接过来丰时递给自己的酒碗,施望久一饮而尽,随后看着丰时低声道:“丰时,若本王未曾归来,施浪诏就交给你了!”
一听这话,丰时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摇了摇头,开口道:“施浪诏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施浪诏百姓可还等着你回来呢!”
施望久轻笑一声,眼中流露出来几分洒脱之色。
“此战是死是生本王自己都不知道,怎敢谈归来一说?”
“本王只求你能够善待部众,好让我泉下有知。”
丰时闻言抿了抿嘴,随后郑重其事的看着施望久说道:“施浪诏王放心,本王必定会妥善安置施浪诏部民的。”
施望久微微一笑,抬手在丰时肩膀上拍了拍,开口道:“六诏之中,本王最看好的就是你,张乐进野心太大,迟早会害了自己,望你记住今天的话,施浪诏就交给你了。”
说完,施望久就翻身上马,带着那三千兵马直奔三岔关。
看着施望久那越走越远的背影,丰时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在思索刚刚施望久那一番话有几分是真的。
临战托付。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施望久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此人到底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