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可不是崔氏自己求来的。”
“现在你自己做错了事,反倒全都怪崔氏。”
“庐江王,你自己琢磨琢磨,这真的对吗?说出去,别人会站你吗?”
“遇到点事,就心浮气躁。这可是为君者的大忌。”
高源景听出了崔鄂对自己的嘲讽。
这是在说他,没有称帝的资格。
被说到了痛处,高源景直接就开始跳脚。
“你在这儿对我冷嘲热讽做什么?有本事直接去和裴文运对上啊!”
“只敢缩在背后指手画脚的小人,也配说我?”
“你以为崔氏的狼子野心,无人知晓吗?”
“怕是路边无知小儿,都知道这些年,你们崔氏想做什么!”
崔鄂反唇相讥。
“崔氏身正坦荡,走的便是世人皆知的明光之道。纵是被知晓又如何?崔氏不惧。”
“倒是庐江王,身为天阉,还觊觎帝王之位,崔氏与你之间,谁才是狼子野心,恐怕还不好说。”
被崔鄂当面说出自己的身体缺陷,高源景死死咬着唇,几乎要将唇咬出血来。
疼痛让他有些回神,不再拘泥于方才的彼此指责中。
“先不谈那些。如今还不到彼此攻讦的时候。”
“先说说,眼下如何应对,才是最要紧的。”
“裴孟春可是个难对付的。若非一门父子皆拜相,过于打眼,也没有退路,裴孟春绝不会去经什么商,当一个低贱的商户。”
裴文运和裴孟春早就做好了打算,父亲走仕途,做圣上手中最快的那把刀,儿子行商,避免烈火烹油之后的反噬。
看似两个极端,却是最稳妥的保命法子。
也是让圣上最为放心的。
裴孟春固然青出于蓝胜于蓝,但父子两代都过于出色,圣上会担心龙椅坐不稳。
臣子自己知道进退,才是最让他安心的。
可以继续大胆地让裴文运去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