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爱点了点头:“不错,我是王家的女儿,也是司马氏的媳妇,大势若如此,我一个女流之辈无法阻止,那就只有以身殉国了。”
刘裕正色道:“那敢问王皇后,你殉的是哪个国呢?”
王神爱的秀眉一蹙:“自然是殉的大晋。桓丞相若是要行禅让之事,他建立的应该是楚国,晋亡楚立,我作为司马氏的媳妇,又如何能苟活于世呢?”
刘裕微微一笑:“那敢问王皇后,如果连司马氏的子孙都不殉国,你一个嫁入司马家的女子,又何必要殉国呢?丞相代晋建楚,而你的夫君,我们的皇帝陛下是顺应天命,大晋亡了,只是换了个皇帝,天下不会有一个子民因此而死,又何必要你殉国送命呢?”
王神爱咬了咬牙:“这玉玺,是在我手上保管的,如果我保管不住,那就是应该一死以谢天下,我的夫君,皇帝陛下不必去死,因为他本就无法象个常人一样地行事,但我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国若自我手中失,也应以死相报!我是世家儿女,我接受到的家教,即是如此!”
刘裕正色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到大晋开国时候,王与马共天下吧。王皇后,按律,你是皇后,并不掌握玉玺,如今玉玺暂托在你手,也应该按国家的法定程序,交给应该掌管他的人手中。传国玉玺,当由最尊贵的主国家祭祀的太宰所保管,桓丞相,王仆射,于国法应该是如此吧。”
桓玄微微一笑:“按大晋律,这玉玺应该是皇帝陛下亲自所掌握的,天下诏命,必须加了玺绶才可以执行,只是因为这些年,陛下身体不适,才由皇后所保管,王仆射,于法理,应该这样吗?”
王谧笑道:“没有规定皇帝不能行天子之权,这玉玺就应该由皇后保管的法令,当年陛下突发恶疾,暂时由王皇后代掌玉玺,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在此非常时期,涉及国家传承之时,这玉玺,如果皇帝不能亲掌,那就应该由主祭祀的太宰所保管,这是国之法度!”
刘裕点了点头,看向了王神爱,微微一笑:“那么,王皇后,请按法度,把这玉玺交给琅玡王殿下吧,他是太宰,也是与陛下最亲的宗室亲王,司马氏的天下,由他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