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城门这里,其他的城墙段上,晋军百道攻城,无数的云梯不停地在城墙上架起,而成群结队的军士们,则争先恐后地登城作战,城头上的石块和弓箭也是倾泻而下,如同大雨瓢泼,向着那些登梯上城的晋军战士们,拼命地招呼。
人体与落石齐飞,弓箭与弩矢一色,云梯不停地架上城头,又不停地给推杆所推离,城下的弓箭手们拼命地向着城头放箭,而城头和城墙后则飞出连串的矢石打击作为回应,甚至在城墙之上也不时地会给推落一些砖块,露出后面隐藏着的夹壁墙,中间会横斩出一些刀斧,把架在附近的云梯生生地从中砍断,甚至连正在爬梯的军士,也往往给砍得断足甚至是腰斩,当城下的军士反应过来,向这些夹壁墙射击反击时,砖孔却往往迅速地堵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南城这里,一半多的抛杆和八石奔牛弩,已经移到了城门的方向,而在这段三百步左右的城墙上,则没有人爬梯攻城,城门外一字排开的四轮小车,得以全力地发射,甚至不用考虑误伤爬城的友军。
只不过,现在的弩枪和抛杆,都是全力地针对着城门后和城墙上的敌军,飞石如雨,连同城下的弓箭手们的阵阵箭雨,覆盖着这段城头,而一半的八石奔牛弩则继续发射爪勾绳索,用来硬拖城门洞内的沙包土囊,另一半则换上了断槊,对着城门内进行射击,用来压制敌军企图上来继续立栅或者是填补沙囊的行为。
“嘭”地一声,一面木盾被飞槊击得粉碎,持盾的燕军军士,惨叫着给连人带盾,穿了个通透,连带着他身后掩护着的两个扛着沙包的军士,都飞出去三四步,撞倒了正在后面打着木桩的两个抡锤辅兵,一群人都倒了一地。
可是从城门洞外的两侧,又奔出了四五个人,两个举着大盾的军士,冲到了那个刚才给射飞的军士所留的缺口处,而三四个扛着沙包的人,则是把沙包迅速地扔过大盾的顶部,扔到只剩一半多的那面沙袋所堆的墙壁那里,如此一来,尽管不停地有沙包和土囊被晋军的爪勾拖走,但是这给拖走的速度,没有城内的人填沙囊的速度快,一刻钟左右的交锋下来,原来垮了一半,空了一半的那道沙包墙,竟然又快要给重新堵起来了。
向靖持着强弩,向着城门洞内就是一记发射,只听“嗖”地一声,这一弩射出,重重地钉上了一面刚刚补上的木盾,弩矢重重地钉进了板内,入木三分,只有羽尾部还留在外面,而盾牌微微地晃了晃,紧跟着,后面又飞出了两个沙包,扔在了这面盾牌的前方,直接把原来还能射击到的路线也给堵死了。
向弥骂了一句“直娘贼”,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弩,而身边的射手们也是几十部弓弩齐发,却多是射中那些给新抛出来的沙袋,整个城门洞内,几乎又要给堵上了。
向弥咬了咬牙,看着那几十名还在不停地列阵而前,上去三四人一组扒拉沙袋土囊的重甲槊手们,大声道:“别用绳索扒拉了,给我上人,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把沙袋给扒拉出来,沈恭,你带人上!”
一名军官向着向弥行了个礼,对着身后站着的一百多名持槊重甲的军士沉声道:“快,拆下槊头,换上爪勾,给我…………”
向弥厉声道:“还拆什么拆?直接上去搬,你在外面离了三丈远扒拉来扒拉去,有人家扔沙包的速度快吗?反正这城门给燕狗堵住了,他们在里面也伤不到你们,只要清理出空间,我们就迅速地冲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