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比里特基地出来,载着两名党卫队调查员的奔驰车转上了沿着运河向南的土质简易公路,他们准备当晚在苏伊士城内过夜。
迪特雷茨上尉和默克尔军士长是一对老搭档了,早在入侵波兰时期,他们就是保安总局特遣队成员,和捕杀犹太人的暴风特遣队不同,他们的目标物是波兰警务系统保存的重要机密档案。
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双手还算干净,社交关系也比较简单,所以才躲过了保安总局内部的整肃清理行动。
不管怎么说,党卫队员就是党卫队员,在他们眼中只有忠诚和责任,没有什么善恶概念。在保安总局服役五年,迪特雷茨的双手一样血迹斑斑,只是相对于那些被清洗掉的同僚们,他心中总算还保持着一丝正义感。
“我们或许可以请求上级给英国人一些压力,让他们发布全国通缉令。”默克尔猛吸了一口烟卷,随后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
“你知道埃及的边境线有多长吗?二十四个小时,足够让那个英国少尉逃出国境了。”迪特雷茨上尉的手肘搭在车窗边沿,一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在他指掌间翻滚。
“我有一种预感,上尉,嫌疑犯应该没有离开,甚至可能就躲藏在这附近的村庄里。”默克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仪表盘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卷。
“你有什么根据?”
“你看上尉,这个将军显然是在包庇这个少尉,从他的地位来看,根本没必要这样去做。”
“我也这样认为,军士长,想必他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少尉的手里,所以逼迫他不得不拖延我们的调查工作,并且为其遮掩罪行。”
“我是这样想的,上尉,如果那个汉德森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理查德将军何必要冒着让我们产生怀疑的风险,替那个混蛋卖力遮掩呢。”默克尔抽出仪表盘下方的点烟器,点燃了嘴上的烟卷。
“他是在为那个哈德森争取时间,同时他很清楚哈德森目前的行踪。”迪特雷茨眼睛闪闪发亮。
“我觉得应该立即向上面请求支援,至少要让他们给我们调来一个班。”
“一个班恐怕不够,要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这个将军和他的心腹,同时还需要对齐比里特基地所有的对外电话线路进行技术窃听。”迪特雷茨手掌一顿,把打火机紧紧的握在拳中。
“回去后就立即向总部发报,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党卫队少尉看着车窗外大片的芦苇地说到。
苏伊士运河是一条咸水河,大苦湖也是咸水湖,周边分布着大片的盐碱沼泽地,但同时有数条淡水支流从这里汇入运河,带来了可以用来灌溉的宝贵淡水资源,当地的埃及人在这边土地上开垦出了农田,种上了水稻和其他经济作物,同时保留了大片的芦苇滩。
奔驰车沿着河岸土路向前行驶,很快视野里就出现了阿拉伯风格的平房和阡陌纵横的农田。虽然时值十二月,埃及当地的气温依旧在二十度左右徘徊,农民在田地里补种上了苜蓿和小麦,放眼望去俨然是翠绿一片。
“这里的空气很好,风吹得人非常舒服。”默克尔往车窗外掸了掸烟灰。
“等到这次的案子结束,我要向上级要求休假,我准备到埃及住上一段时间,逛逛亚历山大港,再去帝王谷看看那些法老的陵墓。”迪特雷茨上尉托着下巴说到。
“就是哎?前面那家伙想要干啥?”默克尔叼着卷烟,抬脚用力踩下了刹车。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阿拉伯传统长袍的男人突然从路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随即跑到公路中间对着奔驰车疯狂的挥舞双手。
奔驰车的轮胎与砂石路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随后稳稳的停在了公路中心。
“救命!救命!”那个男人快步冲了过来,然后合身趴在奔驰车的发动机罩壳上,大声对着驾驶室呼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