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贺雅琳沉不住气,没等苏黎说完便横声打断,“我当然分得清是敌是友!你别瞧不起我!”
“是吗?”苏黎怀疑地瞧着她,“那你还找我来对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你难道不知,我也要结婚了?你说这样的话,万一传到我未婚夫耳中,可误会大了!”
“什么?你也要结婚了?你嫁给谁?我可听说,你名声早就坏了。”
听闻这话,苏黎有点悲哀。
新派天天嚷嚷着男女平等,嚷嚷着女性解放,可就连女人自己都瞧不起女人,都不愿卸下那些枷锁。
凭什么男人可以风花雪月,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守身如玉,始终如一?
“贺小姐。”苏黎没接这话,估摸着吉时将近,简短地道,“你好好跟着少帅吧,除了相信他,谁的话都不要信。这样才能保你们贺家安然无虞。否则,少帅护不住你们不说,还会被你们连累。”
话落,她不管贺雅琳是什么反应,转身走了。
可门外,那名副官将她拦了住。
苏黎转身,看向里面一身白纱还在发怔的贺雅琳,扬声:“大少奶奶,今天是良辰吉日,你非得在今天见血,染上晦气吗?”
贺雅琳原本打算,一旦苏黎承认,板上钉钉,她就命人把她绑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沉河。
可没想到,苏黎死活不承认,还把她说教了顿。
更没想到,苏黎竟猜到是二少爷找过她。
如此说来,这督军府也是暗潮涌动,危险重重。
大喜的日子弄出人命,的确晦气,她可不想跟陆宴北婚后的日子不太平,于是一咬牙,下令:“让她走!”
副官立刻让了开。
府中另一院落,陆建南得了消息,脸色淡淡冷冷地没什么反应。
陆向东低咒了句:“真是花瓶一个!连这点事都搞不定!陆宴北娶这样一个花瓶当摆设吗?!”
陆建南放下茶杯,眸光阴森森:“咱这个大嫂是花瓶不假,可那个女人警觉性很高,没这么容易对付。”
“二哥,现在怎么办?等他在津南站稳脚跟,肯定会对付我们!他的毒没解,我们还有机会,可他们现在防备太紧,实在是难下手!”
陆建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有种预感,苏黎能给陆辰九下那种毒,肯定得到药方了,那么极可能也知道如何解药。
他心里矛盾,既想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可又想从她嘴里问出药方跟解药。
这么好的东西,绝迹了可惜,他若能掌握,以后还怕没人听命于他吗?
“不急,须得从长计议”
苏黎出去,宁伟峰立刻迎上来,拉着她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是督军夫人找你?”
苏黎见他紧张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我没缺胳膊少腿,这毕竟是督军府大喜的日子,谁会对我下手?”
“这可不一定,就是这种时候,下手更容易得逞。”
两人朝热闹的前厅走去,苏黎道:“刚才找我的人是贺雅琳。”
“她找你做什么?”宁伟峰大吃一惊。
“她被陆建南挑拨,知道我跟陆宴北的关系了,找我对质。”
宁伟峰停下脚步,转身低头看着她,紧声问:“那你怎么回答的?承认了?”
“怎么可能!”苏黎看他一眼,递了个安抚的笑,“贺雅琳脑子单纯,我几句话就把她绕开了,而且——她对陆宴北是真心的,光凭这一点,我与她就不可能成为敌人。”
宁伟峰听不懂这话,迷惑地问:“你们女人如果喜欢同一个男人,那不是敌人还能是什么?”
苏黎睨他一眼,“放着别人可能是,但在我这儿,不会。”
贺雅琳好拿捏,她心里有数。
等他们再回到前厅,婚宴已经快开始了。
陆宴北一身德式军装,威武挺拔的身姿被衬托越发器宇轩昂。
军帽下,那张脸越是不苟言笑,就越是冷酷英气,越发叫人移不开眼。
苏黎一走过去,便听到身旁有女眷压着声音尖叫,若不是那人的气场太冷,只怕都要有人控制不住地扑上去了。
陆宴北露面,是为招待着军zf的高官。
如今他是津南的督军,从职位权力上来说,已经跟他老子平起平坐了,这些官员都要比他低一个等级。
因此,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络绎不绝。
督军府上的人,还是习惯性称呼少帅。
只有陆宴北的手下,称呼他督军。
“督军,吉时已到,仪式要开始了。”魏寻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