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道:“孟子有云: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若子纲先生现在去洛阳,走豫州吗?”
刘伯温的意思是,明知豫州危险,而偏要去走,不是勇敢,而是傻!
你张纮张子纲如果选择走豫州,要么是你和袁术的伪汉朝廷有勾连,要么就是傻!
张纮遭刘伯温暗讽,心中气恼,诘问道:“汝既然走徐州,而未途径豫州,又岂能断言,豫州百姓,支持洛阳,而非寿春?”
刘伯温朗朗道:“中华大地之百姓,身在豫州也好,徐州也罢,无不是炎黄子孙,大汉臣民。正比如,祖籍徐州,而南下江东为官,却仍是徐州祖籍,也必心思故土。若拿了江东俸饷,便自称江东之人,且引以为傲,便是祖宗之不肖子孙。”
张昭和张纮闻听,脸上都不禁臊红。
张昭乃彭城人,张纮乃广陵人。二人祖籍,都在徐州,而来江东为官。
二张有才学,被人并称为“江东二张”,二人引以为骄傲。
刘伯温言辞尖刻,直戳二张痛处,令二张哑口无言。
……
魏腾魏周林刚刚归附孙策,急于在江东才俊及刘伯温面前,表现自己,道:“伯温先生言词刻薄,然,事主尽忠,人臣之本。伯温先生不论忠奸,只论籍贯,岂非谬误?况且,伯温先生受主之命,赶往江东,不走豫州近路,而绕路徐州。如此先考虑个人安危,而非主上之命,忠心尚待商榷,何必顾而言他?”
刘伯温很敬重地向魏腾行礼,道:“人道周林先生忠于主事,直言不讳,今日一见,听君一席话,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
刘伯温对二张极尽刻薄之能,却对魏腾恭敬有加,魏腾面露得色,还礼。
却不料,刘伯温话锋一转,道:“我主刘绛天,视臣属及百姓,如兄弟。我主亦常叮嘱吾等,恪尽职守之前,务必以保住自身性命为先。吾等严格遵循主命,不敢轻易赴死,以免噩耗频传,伤及主上之心。况且,忠臣可以不畏死,却不能总以死相逼,陷主公于不义!”
问答之间,刘伯温刚损完二张,竟又损了魏腾!
这魏腾,有才干,但性格却率直异常。说白了,就是个犟种。
以至于,他刚归心孙策,便因倔强,惹恼了孙策,欲将其处死。
多亏孙坚的遗孀,孙策的母亲吴夫人苦劝,孙策才饶了魏腾。
魏腾闻言,脸色惨白!
……
相对而言,顾雍和诸葛瑾,在江东才俊中,不喜抢风头。
二人也提问了问题,但多是和刘芒征讨袁术有关的问题。
他们要了解刘芒的信心,以及军事准备情况。
刘伯温拍着胸脯保证,主公刘芒,既然敢于同冀州袁绍开战,又何惧被万夫所指的袁术。
刘伯温更加强调,征讨寿春伪朝廷,是主公刘芒顺应天意民愿,制定的不可更改的方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影响这一战略的实施。
刘伯温如此强调,无非是提醒江东众人:即便江东不肯与洛阳朝廷合作,甚至与寿春的伪朝廷合作,也阻止不了洛阳与寿春之战,也动摇不了主公刘芒的决心。
刘伯温也是在警告江东众人:待洛阳汉军消灭了袁术及伪朝廷,下一个战略方向,就是袁术的同党!
江东,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